今天的風兒還挺喧囂。喬顏想。

她只說,“我走了。”

沒能得到喬顏肯定的答覆,縱然早有思想準備,陸清珩免不了有些失落,他開玩笑道,“其實我不急的。要不咱們先試試,過程中要是你有任何難受的地方,就立刻終止這段關係。有我這麼一個男朋友,真的不虧。”

飛到空中的紙打著旋兒晃晃悠悠地落到地板上。

你管這個叫不急?喬顏看著他,忍住了懟人的衝動。

陸清珩見她再次陷入沉默,暗道一聲太急,轉過身收攏好喬顏的東西。收拾到眼罩、抱枕等物品時,他動作頓了頓,最後還是把這些收到包裡,拎在手上。

喬顏全程看在眼裡。

見時間不早了,陸清珩又提議先吃飯,再送她回去。

喬顏想了想,同意了。

不到半個小時,倆人坐在附近的一家餐廳已經享用上晚餐。喬顏本以為經過剛才突如其來的坦白局,她和陸清珩短時間內相處會尷尬。可事實上,就像陸清珩承諾的,他自己不會尷尬,也不會讓喬顏不舒服。選菜時不用喬顏多說就照顧到她的口味,又全程自然地挑起話題,講一些他去世界各地的經歷。

喬顏從一開始的不自在,慢慢放開,侍者將菜端來擺好,她嘗一口眼睛瞬間亮了,有菜萬事足,喬顏也不跟繼續他客氣,一口接一口吃得不亦樂乎。

陸清珩見此嘴角微微上揚。他繼續說著,手也沒閒著,紳士地拿起公筷夾起離她稍遠的菜餚放到她面前的盤中。

喬顏盯著出現在她盤中的菜幾秒鐘,嘟囔著“我可以自己夾”把菜吃掉了,肉眼可見坐在對面的陸清珩嘴邊上揚的弧度更大了,之後手下更是時不時夾菜給她。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喬顏若有所思,有這麼一個男朋友好像真的不虧誒。

而陸清珩走到她身後幫她拉開椅子。

“走吧。”

“嗯。”

回去的車上,喬顏一言不發地看向前方,歪著頭又皺著眉,一看就是在思考什麼。 陸清珩也不出聲打擾,雙手穩穩把住方向盤,心卻緊張又期待地提起來。

車最終停在喬顏住所樓下,喬顏拿上包,拉開車門,從車前走過到駕駛座車窗前站定。

陸清珩也從車上下來,狀似隨意提醒道,“你東西還在車上。”嘴上這麼說著,他腳下如生根般站著不動,也不反身去拿,只詢問般盯著喬顏。

喬顏拎的包是她白天去陸氏帶去的,東西和早上出門時比起來一樣都沒少,只多了一張陸清珩寫給她的清單。陸清珩說落在他車上的東西指的是那些從他辦公室裡蒐羅走的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本身不值多少錢,但這些放在誰那裡代表的意義不一般。

這人明明什麼都懂,卻還是暗戳戳點出來,誘她自己主動說清楚。

剛才起的心思算是白瞎了。她小性子上來了,也不慣著,輕哼一聲道,“謝謝二叔提醒,你不說我都忘了。”繞過男人就要開啟車門後座去拿。

陸清珩見狀微微向右後方撤了一小步,用身體擋住喬顏伸向車門的手,喬顏也不放棄,微垂著頭就要把陸清珩扒拉開。

陸清珩輕輕抓住喬顏的手腕,見勢不好趕快道歉,“喬喬,我錯了。”他極少跟人表達歉意,這句話此時卻說的無比順口。

喬顏掙扎的動作頓住,他又連忙補充,“我不該在明知你的心後,還裝作不懂逗弄你。”

喬顏不去看他,只把手腕從他那裡抽出來,嘟著嘴看地面,小聲道,“別瞎說,什麼心意。”

小鴕鳥好不容易試探性地露個頭,立刻就被他氣得要鑽回去了。陸清珩此時懂得了悔得腸子都青了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