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這一系列詭異事件,暫且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事情便只能靜候組織那邊傳來的訊息。

小道士打算回家,向他的爺爺詳細彙報此次事件的經過,而我這邊,爺爺也喚我回村裡一趟。

我和小道士回家的方向截然不同,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在青田鎮就此分別。

我一直對一件事感到頗為奇怪,小道士家境如此殷實,卻始終沒有配備手機。

分別之際,我只好將自己的手機號碼留給了他,熱情地邀請他彙報完事情後,倘若有空,就到我家來做客,還說讓表姑再為他精心準備一桌子豐盛可口的美食。

我獨自一人坐上了回家的火車,此刻,我的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

仔細算來,我已經足足有十年未曾踏上過家鄉的那片土地了,心中不禁暗自揣測,村裡如今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一想到春江他們永遠停留在了我八歲那年的那個夏天,我的心裡就像被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著,難受極了。

倘若大春還在人世,我們必定依舊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形影不離。

我深知爺爺當年的良苦用心,那時他拿出了自己一輩子積攢下來的僅有的積蓄,託付表姑將我帶出村子。

爺爺這樣做,除了希望我能夠好好讀書識字,增長見識,想必也是不忍心看著我繼續留在村裡,一輩子遭受村裡人的冷眼與歧視。

終於,火車緩緩進站,我隨著擁擠的人群下了車。

周圍人來人往,耳邊充斥著熟悉而又親切的家鄉話,那濃濃的鄉音瞬間觸動了我的內心,我不禁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這種回家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彷彿所有的疲憊與煩惱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出了火車站,我正打算尋覓一輛摩的,好儘快趕回村裡。

就在這時,一位老大叔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是阿有吧?”

眼前站著的是一位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面板呈現出古銅般的色澤,那是長期經受風吹日曬留下的印記。

他的臉上刻滿了深深的皺紋,彷彿是歲月留下的一道道痕跡,下巴上還帶著微微的黑色胡茬,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像是好幾天都未曾閤眼,一雙眼睛深深地凹陷進去。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頗為顯眼的軍綠色軍帽,與他那身髒兮兮的舊工作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工作服上沾染著不少不知名的汙漬,褲腳處更是尤為明顯。

然而,那頂軍帽卻被洗得乾乾淨淨,儘管顏色已經泛白,卻依舊能讓人感受到他對這頂帽子的珍視與愛惜。

“你是?”

我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著眼前這張略顯陌生的臉,然而卻沒有太多清晰的印象。

可是,會這般親切地喚我“阿有”的,想必只有村裡那些與我相熟的長輩了。

“你這孩子,這都多少年沒回來了,連你老根叔都不認識啦。”

老大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因常年抽旱菸而泛黃的牙齒,笑聲爽朗而又質樸。

老根叔這個名字,我還是有些印象的。記得他年輕的時候曾投身軍旅,在戰場上奮勇殺敵,還不幸受過傷。

他左手的小拇指和無名指都因傷截肢了,聽說是在一次激烈的戰鬥中,被炮彈炸傷所致。

後來,老根叔退伍回到家鄉,用退伍費購置了一輛二手拖拉機。

在當時,那可是我們村子裡的第一輛車子,稀罕得不得了。

老根叔就靠著這輛拖拉機拉貨掙錢,日子過得也算有滋有味。

後來聽表姑說,就在我們離開村子沒多久,老根叔就憑藉自己的努力蓋起了新房子,還娶了媳婦,生活漸漸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