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說道:“依我看,咱們恐怕還得再去一趟那個張標倩家。”

我趕忙點頭表示同意,那個老管家一看就是個心思深沉、狡猾得像只老狐狸的人,白家對各種資訊都守口如瓶,一點都不向我們透露,這樣的話,我們只能從張標倩這兒尋找突破口了。

為了更有效地利用時間,我和小道士決定兵分兩路。

他負責深入調查白家的詳細情況,最好能想辦法見到那位我們一直沒見著面的白家老爺子。

看看白家到底在背地裡搞什麼鬼把戲,為什麼我收到的信件內容和我來到白家後所瞭解到的實際情況截然不同。

而我,則負責再次前往張標倩家。

就在我前往張家的路上,在一個拐角處,我竟然看到了一個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人。

陳漫!

她走在我前面,並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

我小心翼翼地在她身後悄悄跟著,跟了一段路後,驚訝地發現,她居然也是朝著張標倩家的方向走去。

這就奇怪了,按照陳漫之前的說法,她和新娘子都是從東北來的,在陳雪嫁到白家之前,她們從來沒到過青田鎮。

可是,看陳漫現在的樣子,腳步輕快,對這裡的路線似乎十分熟悉,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來這兒。

隨著離張家所在的村子越來越近,陳漫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異常,整個人瞬間警覺起來,時不時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

我既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她發現,又不敢離得太遠,擔心一個不小心就跟丟了。

果然,我的預感沒錯。陳漫一進村子,就徑直朝著張標倩家走去。

然而,她並沒有直接進屋,而是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靜靜地盯著張標倩家的方向。

昨天晚上在張家看到的那一幕慘狀,至今仍清晰地在我腦海中浮現,我心想,經過一個晚上,那屋子裡就算沒有別的異常,也該有一些奇怪的氣味飄出來才對。

可是,眼前張標倩家的門口安靜得如同死寂的深淵,周圍鄰居進進出出,看起來都沒察覺到張家有任何異樣。

就在我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張標倩家的門突然緩緩開啟了。

首先從院子裡歡蹦亂跳地跑出來的,是那隻毛色油亮的中華田園犬大黃狗,只見它像離弦的箭一般,撒開四條腿,一下子就跑得沒了蹤影。

緊接著,那家的男主人走了出來。

他手裡拿著一把破舊不堪的掃把,正在認真地清理門前的雜物,還滿臉歉意地跟周圍鄰居打著招呼。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要不是頭頂上烈日高懸,陽光熾熱得讓人睜不開眼,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問題產生幻覺了。

昨天晚上,我和小道士明明親眼看見他們都死了,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今天白天卻又都活生生地出現在這兒,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一切,實在是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完全違背常理啊。

這時,男主人正掃著地,突然動作停了下來,然後慢慢地朝著我們這邊看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抬起手朝我們這邊揮了揮。

剛開始,我以為他是在衝陳漫打招呼。

畢竟我和陳漫在同一個方向,中間就隔了一棟房子。

可是,等我反應過來,卻驚愕地發現,陳漫竟然不見了!

她剛剛明明還在我前面不遠處,怎麼我就稍微一走神的工夫,人就突然消失得乾乾淨淨,一點蹤跡都沒有了呢?

大中午的,烈日當空,火辣辣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瀉下來,可我卻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難道,剛剛男主人是在衝我打招呼?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