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午後的陽光照進舊塵山谷之中,薄霧漸消,清透了幾分霧霾。

宮遙徵在角宮的庭院中剝著栗子,百無聊賴的看著下人們修剪梅枝。

一封密信出現在眼前,燕郊從身後繞了出來,幾縷陽光從他微卷的髮絲透過來,嘴角噙著一抹笑,眸子中滿是笑意。

宮遙徵伸手去夠那封信,卻被燕郊一抬手,抓了個空。

宮遙徵臉色一沉:“你擋住我曬太陽了。”

燕郊被宮遙徵的小眼神一瞪,心都要萌化了,眼中滿是寵溺,將密信遞到她的手中。

宮遙徵接過,開啟密信,這是蕭啟寫給燕郊的,蕭字軍退離無鋒,現在開撥往宮門趕來。

燕郊期待的看著宮遙徵的反應,想求誇獎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宮遙徵從善如流的誇讚道:“表哥辦事,當真雷厲風行,蕭啟還有多久到舊塵山谷?”

“最多三日!”燕郊一臉自信,對阿遙這聲表哥很是受用。

宮遙徵手指不自覺的在密信上滑動,眼眸微垂,壓下眸底的思索。

三日…上官淺,看你的了!

“表哥還有多久離開舊塵山谷?”宮遙徵開口問道。

燕郊一怔,眉頭微蹙:“阿遙想讓我多久離開?”

“現在!”宮遙徵遞給了燕郊一個剝好的栗子。

“阿遙你…”燕郊接過栗子,眼眸微垂,有些不解,阿遙這是趕他走了嗎?

“你別誤會,我只是突然想到,朝堂之中應當還有無鋒,你必須回去!”宮遙徵突然想起自己遺忘的一點,點竹將寒鴉壹、寒鴉貳、寒鴉叄派了出去,不是為了去接引魎,那便是…

聯絡朝中大臣!

點竹對於朝堂內亂毫無疑心,說明她早就成算,劉宋王朝,早已千瘡百孔!

燕郊神色一凝:“阿遙是有什麼發現嗎?”

宮遙徵拿出自己那塊溪字令,交給燕郊:“你今日就出發,回望溪樓,開啟望溪樓密室,裡面絕對有蛛絲馬跡。”

燕郊看著那塊令牌,沒有接…

那是半個望溪樓啊,她就不怕他拿著令牌跑了?

宮遙徵將令牌塞到燕郊手裡:“磨磨唧唧的做什麼?洛陽城都要變天了,回去做你的國師去吧。”

燕郊攥緊了手裡的令牌,有些話都到了嗓子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深深的看了宮遙徵一眼:“等事情了了,我接你去皇宮玩。”

“一定會去的,你路上小心。”宮遙徵站起身,告別道。

燕郊:……

“那我先走了。”燕郊一步三回頭,最後咬牙運起輕功離開了。

宮遙徵揮了揮手,看了一下桌子上蕭啟的密信,將它收了起來。

“人走了?”宮尚角路過庭院,就見一道身影往宮外飛掠而去,稍微一猜想便明白了。

宮遙徵回頭:“二哥,你不是去執刃殿了嗎?這麼快就把宮規廢了?”

“得交由長老院稽核,我回來是帶你去長老院的。”宮尚角解釋道。

“我去做什麼?”

“花長老要見你。”

宮遙徵愣了一下,一瞬間明白了,花公子這傢伙,還挺靠譜。

“走吧。”宮遙徵眼中有些興奮,古代版左輪手槍,它們宮門要進入熱武器時代了。

宮尚角攬過宮遙徵的腰,帶著她就往長老院的方向而去。

宮尚角的輕功很穩,將宮遙徵護在懷裡,妥帖的用披風擋住了大部分的風。

宮遙徵則是在數著眼前披風上面被風吹動的毛毛,其實,不用將她裹的那麼嚴實的…

長老院前的楊樹冒出了綠芽,高挺的柏楊排列在長老院前的道路兩旁,增添了幾分肅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