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皓腕輕揚,儲物袋內光芒閃爍跳躍,血靈草、仙砂石,還有極為珍貴的中品靈石,如夢幻星辰般傾瀉而出,在子珩身前層層堆疊,仿若一座熠熠生輝的寶山。

她抬眸,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期許,聲線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你此後有何打算?這四季山雖說危機四伏,可若你願意,我定能為你尋得一處安寧的修煉之地,助你潛心修行。”

子珩大手一揮,接過這些珍寶,神色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只是淡淡回應:“多謝冷姑娘好意,只是我尚有要事纏身,不得不盡快啟程離開。”

話音剛落,子珩屈指一彈,一股無形的靈力如靈動的絲線,輕巧地將冷凝手中的淨瓶攝至掌心。

緊接著,他指尖凝起一抹殷紅,剎那間,一道鮮血仿若靈動的赤蛇,精準地灌入淨瓶之中。不過片刻,兩瓶便已灌滿。

子珩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他強撐著體內翻湧的氣血,將淨瓶遞還給冷凝。

冷凝見狀,貝齒輕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又輕聲問道:“那你這一去,還會再回四季山嗎?”

子珩的目光下意識地避開冷凝的凝視,轉而望向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語氣平淡得如同山間的潺潺流水:“這實在難以預料,外面的世界廣闊無垠,還有諸多事務等著我去處理。”

冷凝心中猛地一酸,從子珩的話語和態度中,她深切感受到了彼此間的疏離,彷彿兩人之間只是一場冰冷的交易。

失落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她努力扯起嘴角,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一路保重。”說罷,她翻身跨上白虎,那白虎仰頭長嘶一聲,馱著她朝著古廟的方向疾馳而去。

子珩佇立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著冷凝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絲絲縷縷的不捨。他雙唇微張,可那些挽留的話語,卻像被無形的力量禁錮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只能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目送著她的身影漸漸變小,直至消失在山林的深處,徒留那片寂靜的山林,見證著他心底未曾言說的情愫 。

子珩微微搖頭,內心似被一泓清泉滌盪,無比明晰,他與冷凝恰似兩條在命運長河中背向而流的支流,終究無法交匯。

抬眸望去,晴空湛藍如寶石,日光暖煦,微風輕拂,距離大雪封山的嚴峻時刻,想必還有一段閒適的時光。

這般想著,子珩心中一動,修長指尖在空中劃過一道玄妙的軌跡,剎那間,一幅泛著古樸光澤的四季山地圖,仿若從悠遠的歲月中穿梭而來,靜靜懸浮在他掌心。

他的眸光瞬間被吸引,暗自思量,與其在這靜好時光中虛度,莫不如趁此良機,去探尋枯魂枝內老鬼提及的神秘大能遺址,說不定能在那片未知之地覓得修行的轉機。

子珩的目光猶如靈動的遊隼,在地圖上飛速掠過,不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

突然,他的眼神猛地一滯,牢牢鎖定在地圖邊緣一處毫不起眼的角落。

那裡,被一層若有若無的微光籠罩,正是枯魂枝中那個魂魄生前機緣巧合踏足的大能遺址所在。

雖說此地在地圖上顯得平淡無奇,彷彿是被歲月塵封的尋常之地,可子珩深知,表象之下,定然隱匿著極為強大且神秘莫測的禁制。

多年來,無數修行者懷揣著熾熱的憧憬奔赴此地,卻無一例外地折戟沉沙,無人能成功跨越那道無形的壁壘。

子珩心中清楚,此去猶如在浩渺星空中尋覓一粒微塵,希望極為渺茫,可他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倔強,驅使他毅然決然地想要放手一搏,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他也不願輕易放棄。

心意既已篤定,子珩再不猶豫,抬手向著不遠處悠然踱步的仙鶴輕輕一招,動作舒緩卻又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