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是真的。

“我聽說中原女子向來都視貞節為生命,若被哪個男人看到手就要嫁給他。北陵、東野、南黎、西涼都是中原後裔,是否也遵從這種風俗?”

她難得一笑,“你是想問我會不會遵從這樣的風俗吧?”她坐起身來,卻被他從後面抓住,炯炯眸子鎖住她。

“我既然抓住了你,就不會再放你離開。”

她笑得苦澀,“你以為得到我的身子就算是抓住我了?”

赤多焰斬釘截鐵的說:“你若非先將心交給我,是絕不會把身子也給我的。”

蕭寒意忽然打了個寒顫。

心,她真的給了嗎?

故意避開這個話題,遂問:“天快亮了,你要見南尚武,不準備準備嗎?”

“都準備好了。”

“見了之後會怎樣?”她繼續追問。

他不由得皺起眉。“不是和就是打。但我不想打,北陵和赤多都禁不起再一次大戰的折騰了。”

“聽說南尚武也是個難纏的角色。”她剛剛說完,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怎麼自己竟能和他這樣暢快的談論國事,什麼時候他們竟成了“一家人”?

赤多焰擁著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髮鬢,“放心,我會贏的。”

他的聲音充滿了愉悅和自信,然而蕭寒意卻無法和他一起興奮。經過昨夜之後,他們之間可真正改變了什麼?沒有。身分、地位、立場,都一如往昔。

她,還是應該恨他的北陵公主蕭寒意。

對,應該恨他的,但是當他的吻如熱浪般一次又一次將她吞沒時,她的恨顯得如此渺小,全無抵禦招架之力。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赤多的軍隊從一夜沉酣中醒過來時,全都驚詫的發現,南黎的戰艦就停在距離他們幾百尺外的地方。因為天黑,也因為南黎有製造結界的神力,所以赤多士兵對於他們的接近毫無防備。赤多士兵們無不嚇出一身冷汗,若是昨晚南黎趁機攻擊,那可就糟了。

赤多焰也沒想到南尚武的作法竟是步步進逼,心中明白這是一個強勁對手,而與南黎談判之事只怕不能順利進行。

這時,南黎方面有人傳話過來——三王子請赤多練過船一敘。

這一手有違常情。畢竟兩方論身分,赤多焰身為一族之長,地位應該還比南尚武顯赫幾分,且這裡又是公海,怎麼說也輪不到赤多焰過去拜見南尚武。

赤多軍們議論紛紛,頗為不滿。可赤多焰思慮片刻後,還是決定上對方的船進行會面。

在海外四國中,北陵和東野關係密切,西涼和東野的關係時好時壞,也不能指望,南黎是赤多唯一可以聯手仰賴的盟友,絕不能失去,所以赤多焰決定暫時嚥下這口氣。

蕭寒意跟在他身後,“我和你一起去。”

赤多焰看著她,想起她曾說過她和南尚武之間有幾分交情。雖然對於他們錯綜複雜的關係,和所謂的交情到底是什麼樣個情形還不清楚,但赤多焰還是同意了她的陪伴。一是因為蕭寒意微妙的身分關係,二是因為她也許真能幫上忙,三則是因為他現在不敢確定自己的族人是否還會對她再次下毒手,所以只有將她帶在自己身邊才可以完全放心。

站在船頭,獵獵風聲從膚邊吹過,如同刀鋒般銳利,但赤多焰完全沒有感覺到,他一直悄悄審視著蕭寒意。她從昨晚開始就格外安靜,這種安靜同平日的冷漠有所不同,似乎在她平靜的外表下正醞釀著什麼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到的風暴。

他握緊她的手,想藉此趨走益發擴大的不安。

船停在南黎的船艦旁,一身戎裝的南尚武站在船舷邊等候,微微拱手。

“赤多練,恕尚武未曾遠迎。”

赤多焰正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