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京城發生了不少事,那些暗潮湧動,沈靈都看在眼裡。

雖不知因何而起,但看上去似乎跟殿下沒有關係。

只要跟殿下無關的,她都不在乎。

“在外面馬車的車廂裡。”死士按照人類的形式邏輯,一點一點彙報著。

沈靈放下手中的繡花針,眼裡充滿疑惑:“那為什麼殿下,不下車呢?”

“殿下似乎被人陰了,現在昏迷不醒。”死士終於說到了重點。

“你怕不是個憨憨。”王妃身邊的呦呦在心裡罵道,狠狠的盯了死士一眼。

王妃瞬間站起身。

臉上有略微的錯愕。

但她表情控制的很好,很快收了回去,但比往常更快的語速出賣了她的關心:“我去看看。”

快步走出房間,

來到院子裡。

沈靈掀開馬車的車簾,就看到坐在車廂裡,昏迷不醒的顧牧。

此刻顧牧頭靠在車廂的邊沿,滿頭大汗,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嘴唇咬的發白。

這幅虛弱的模樣,

彷彿雙手輕輕卡住他的脖子,

就能將他的頭擰斷。

顧牧雖然處於“昏迷”的狀態,但其實他是有意識的,只是因為洗髓果的效果,讓他處於一種天堂和地獄的交接地帶。

顧牧感覺,如果他扛不過去,也許就真的永遠昏迷了過去。

但如果他扛過去了,一定會有特別的收穫。

顧牧忍受著骨頭的劇痛,但其實能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死士掀開車簾,然後匆匆忙忙離開,

再然後,

車簾被再度掀開,一種若有若無十分迷人的香風,從車廂外被刮進來。

蕩人心神。

沉醉不已。

這是王妃身上特有的香料,這種香料很奇怪,也許因為王妃擅長旁門左道,所以她身上的香料也很特別,至少這樣好聞的香料,如果出現在京城,一定被那些夫人小姐們搶購一空。

但至今,顧牧只在沈靈身上聞到過。

顧牧知道,現在車廂外面的,是沈靈。

顧牧能感覺到,沈靈掀開車簾後,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剋制著什麼。

但這種停頓的感覺很短暫。

甚至會讓人感覺,剛才的只不過是一種錯覺。

因為很快,沈靈的手就把上了他的脈。

沈靈的手指很涼,但觸感特別好,像一件溫軟的瓷器。

沈靈在顧牧的脈搏上探了片刻,

顧牧聽到,一向冷靜的王妃,聲音竟然有一些……害怕……

“殿下……的脈搏很虛弱,恐怕活不了多久。”沈靈的聲音低低的。

顧牧停在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能聽出沈靈語氣裡的哀傷。

就是那種明明很平靜的說出來,但,語氣裡就是化不開的哀傷。

在顧牧聽來,就是大夫給他下病重通知書了。

就連以往的仇人,都還替他掉兩滴眼淚,覺得他英年早逝。

就很不是滋味……

身體裡的疼,還在鑽心蝕骨。

這麼多天了,

不見好轉。

但此刻噼裡啪啦的聲音終於停下了,顧牧又咬牙吃下一顆洗髓果。

既然吃了,就要吃到底。

只不過眼下積分只剩下66了,而洗髓的進度還只有6/7。

大意了。

早知道一顆洗髓果下肚,只能有1/7的進度,顧牧無論如何也要湊過七百分才會洗髓。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