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被抬回府的兒子,長陽侯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見兒子臉上都是傷,長陽侯夫人心疼的不得了。

本想撲過去,抱著兒子大哭一場,順便母子倆一起感慨一下今年實屬流年不利,這都捱了多少次打了。

“不許哭,將世子抬回去。”

長陽侯夫人王氏眼淚直接被嚇了回去。

長陽侯府的老夫人看著孫子被下人抬走了,這才抬起眼瞼看著自己的兒媳婦。

或許是因為歲數大了,眼眶很深,眼中略有些渾濁,可眼風依舊凌厲,掃視一眼,王氏便覺得自己有些腿軟,是多年留下的陰影。

老夫人對於這個兒媳一向是不太滿意的,年輕的時候總是要將王氏叫到身邊來立規矩。

雖不能將她教匯出來,可總應該學到一二吧,可這個蠢婦卻依舊如同之前那般,只是學會了偽裝,在老夫人面前裝得一副老實相。

老夫人想著兒媳不中用,還有孫媳,林青瑤的家教規矩,老夫人是知道的,老夫人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獨具慧眼,挑了一個好孫媳。

哪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回老家清淨了一段時日,府裡就鬧騰出了這麼大的事。

“哭什麼哭,這侯府的天還沒塌,世子也無大礙,你哭什麼?”

老夫人剛強了一輩子,中年喪夫,能將侯府的門楣撐起來,本就不是簡單的人,平日裡最看不上的就是王氏這般,身為宗婦,出了事,不能頂起門楣,只會哭哭啼啼,一副妾室的姿態。

老夫人不願再看,唯恐將自己氣死。

“母親莫氣,彆氣壞了身子,兒子扶您進去吧。”

長陽侯唯恐氣壞了老母親,給王氏遞個眼神,王氏知道夫君也有些生氣,只能乖乖的跟在後面,不敢做聲。

長陽侯府內也是有府醫的,世子這半年來,隔三差五的就要挨一次揍,府醫已經習慣了。

府醫熟練的把脈看傷,留下一句“世子只是皮外傷,需要休養。”便去煎藥了。

長陽侯扶著老夫人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趙修儒此刻已經清醒了。

說來也是季春堂不厚道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季春堂偏偏衝著趙修儒的臉去招呼,打得太狠,就算是王氏也不一定能認不出來。

府衙的人也無法辨別身份,只能靜等趙修儒自己清醒過來,可林奪出手也不輕,因著趙修儒害的季春堂差些摔倒,又想著不知季春堂要打多久才能消氣,林奪是用了力的,趙修儒這一暈就是一個時辰。

待清醒過來,被送回府上,府醫一番折騰,都快要天明瞭。

趙修儒此刻只覺得自己身體都快要散架了,動一下渾身都疼。

“儒兒,你感覺如何?”

看著面前的祖母,趙修儒不想讓老人家操心,只能忍著痛,強露出笑臉,“無事,祖母莫要太擔心,只是些皮外傷,休養幾日就好了。”

因著看不上王氏這個兒媳,唯恐世子被她將性子養壞,趙修儒從生下來起,便被養在老夫人膝下,待長大些,才送去前院跟著先生習字。

趙修儒在老夫人心中重量可是很重的,雖然因著外室一事,老夫人很生氣,可看著疼愛的孫子被打的這般模樣,心裡還是很痛的。

“今日發生了什麼事?你可看清是誰打得你?”

季春堂搖了搖頭,“孫兒今日約著永樂侯府的梁世子商議事,遇到了安國公府的季春堂,他們二人不和,發生了衝突,我送梁世子回府,與永樂侯小酌了幾杯,見天色已晚,便準備回府,可才到主路上,馬車就突然停了,孫兒本想下車檢視,剛開啟車門,便被人蒙上了麻袋,什麼都沒看清。”

“季家的小子?平日裡你可有得罪過他?”

“孫兒與他向來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