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孫,說不心疼自然是假的,可也不能用青瑤的命來賭一回。

堂中再次靜默,過了一刻鐘,院內傳來腳步聲,屋內的幾人見來人是青瑤和紀氏,趕忙起身。

“我先去瞧瞧子謙。”紀氏親自把了脈,知道歐陽謙用了藥,此時昏睡過去,暫時無礙。

林青瑤第一次見歐陽謙熟睡的樣子,只是臉色潮紅,委實算不得好看。

林青瑤摸了摸他的臉,“真是個傻子,連命都豁出去了。”

安國公夫人見青瑤來了,心裡大抵有數了,握著紀氏的手,還未開口,眼淚便留下來。

莫說紀氏,便是季春堂幾個,也是頭一次見安國公夫人流淚,往日裡,可不曾有什麼事難得住她。

“子謙與我的孩兒無異,他從小便是在我身邊長大,沒有爹孃陪在身邊,我對他素來多疼愛些,眼瞧著,就要成親,卻出了這糟心的事,我…”

“莫哭,眼下如何能救他最要緊,咱們都不是迂腐之人,當前的法子便是青瑤…

讓青瑤來解毒,這是她的意思,我無權阻止。”

雖說見青瑤來此,便大概知曉青瑤的意思,可紀氏能願意,安國公夫人和老安國公也是有些意外的,畢竟這毒性陰毒。

“青瑤能如此,我替子謙高興,可是,這不只是名節的事,若青瑤替子謙解了毒,那是要有生命危險的,這兩個孩子,我都不敢冒險。”

紀氏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安國公夫人的眼淚,“我本是醫者,當然知道這毒性的厲害,可是,沒有其他法子了。

且不說子謙不願他人近身,若是這途中出了點岔子,青瑤這孩子怕是也不會獨活。

你別擔心,過幾日我便去西周,總會有法子的。”

老安國公坐在椅子上,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好像老了幾歲,安國公夫人和紀氏小聲說著話,可眼淚止不住的流,季秋懿背過身子去,可肩膀一抖一抖的,明顯是哭著呢。

季春堂心裡憋悶的慌,起身走了出去。林奪自是也跟著走了出去。

雖沒有痛哭流涕,可季春堂心裡也委實難受得很。

林奪站在一旁看著他,“急了?”

季春堂看了他一眼 ,沒說話。

“想救他?”

季春堂狠狠地瞪了林奪一眼,“屁話,我當然想救表哥。

我總認為有父親在,有兄長在,做個閒散人就好,身無長處,關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說完,狠狠地出拳,想要捶在一旁的柱子上。

林奪出手攔住他,將他的拳頭握住,緩緩放下,“小心傷了手。”

再仔細一瞧,素來沒心沒肺的季家二少爺,眼眶竟微微泛紅,可見是真急了。

“算什麼大事,還值當你這般著急。”

季春堂氣得喘氣聲都比往常大了些,“好,好,好,彆氣了,不就解個毒。”

聽林奪如此說,季春堂急忙問道,“你能解此毒?”

“你想救他,我便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