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禱告……似乎也不太起作用了。”

“就沒想放棄信仰麼?”秦尚遠問,“你不是說放棄了信仰,就能夠不受這樣的侵擾麼?”

馬爾科姆搖搖頭:“我聽過那種月圓之夜的囈語,很痛苦,多數的克羅斯族人和我一樣,都堅信那是月亮在哭泣。”

“月亮……在哭泣?”

“我們的神明在哀嚎,在求救……她庇佑了我們千年,我們不能就這樣棄她而去。”

馬爾科姆目光便如秋風蕭瑟。

“我從二十歲起就離開家鄉,想要尋找到這個問題的解。可一百年過去了,我也沒找到它。”

“我沒法確定我們的神在何方,我的祈禱也得不到她的回應,就像是一個遊蕩在外的浪子,找不到歸鄉的路。”

馬爾科姆默默看向手上的天平印記。

“只有公義天權在提醒我,她其實一直都在,只是她需要我們的幫助。”

“佩服你的堅持,審判長。”

秦尚遠只覺得面前的男人跟塊礁石一樣。

硬漢,無需多言。

“人總是會出錯的,就像我們在無光的夜裡,總是會走錯路。”馬爾科姆說。

“所以才需要月光的指引,如果月光被束縛了,那我們這樣受到她照拂的人,也應該幫她解脫束縛。”

秦尚遠怔住了。

克羅斯家族的人對他們的神不止有索取,還有知恩圖報的執著。

,!

他們已經將神明高高捧起,卻沒有在她露出脆弱時,選擇將她從神壇之上拉下來……

為此,甚至不惜整個家族遭受一千年的詛咒折磨。

秦尚遠默默將書合上,放回書櫃裡。

所以啊……月亮,你在哪裡呢?

總不會真的死了吧?

正想著,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

秦尚遠抬頭,月亮缺了一角,和那道橫亙天空的星環一道掛在高天之上。

“對了,克羅斯家族,和黯色薔薇什麼關係?”秦尚遠問,“她們也信仰月亮,雖然不是她審判公義的一面。”

“那群魔女儲存傳承著月神的遺產,”馬爾科姆回答,“克羅斯家族和她們的交涉很少,只在當初席捲歐洲的獵巫潮裡幫助過她們逃脫。”

“聽說新月權杖和滿月之鏡,是月神的眼睛?”秦尚遠又問。

“嗯,有這個說法。”馬爾科姆沉吟,“這兩件封印物,應該月神象徵的某條惡魔路徑有關。”

“月亮象徵的惡魔路徑……你知道?”秦尚遠一愣。

“懶惰。”馬爾科姆隨口回答,“很久以前,克羅斯家族掌握著懶惰的完整路徑,後來遺失,就只剩語焉不詳的殘片了。”

“除此之外,我們還掌握著製造這條路徑上三件惡魔信物的煉造方法。”

“連惡魔信物……克羅斯家族都可以自行煉造?”秦尚遠徹底呆住了。

“這並非是月神要我們攀爬路徑,而是她對我們的信任。”馬爾科姆淡淡地說。

咚咚——

有人敲門。

“請進。”馬爾科姆說。

深色的硬木門緩緩隙開了一條口子。

秦尚遠只看到了一個畏畏縮縮的影子,那道縫隙就又小心翼翼關上了。

來找馬爾科姆的,秦尚遠心領神會。

“時間不早了,審判長,我先走了,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秦尚遠晃了晃手裡的房卡。

“嗯。”馬爾科姆點點頭。

秦尚遠推門而出,和金髮的女孩打了個照面。

瑪格麗特·墨菲,這個書記員臉上的表情意外地有些拘謹,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