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帶微笑,寇謙之也是面帶微笑。

當他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佛像的時候,那個微笑會被覺得有些矯情,阿朵就是要覺得佛祖像得要像四大金剛那樣面目猙獰,微笑者還需要嚴肅古板的弟子來保護不是,成興公是不是不需要寇謙之來保護呢,把李焉弄成一個嚴肅古板的弟子,寇謙之是關門徒弟,那就讓他保持微笑吧。

阿朵說:“要演示也只能稍微練習一下,沒有時間另外找一個地方去演示了,這鳥銃能不能現場發揮作用也是未知數,它們是不穩定,說不定當場會熄火放啞炮。”

寇謙之說道:“要是當場放啞炮,那不是白白去了一趟刺史府?”

阿朵說道:“也不能這麼說。所以帶來兩隻以防啞炮,放啞炮的機率就小了一半了。”

寇謙之說道:“機率?機率?”

阿朵說道:“按照你昨晚說的,等一下過去,從刺史府大門進入直到呂光的內宅,至少要透過五道守衛,而在這一段距離內我只管跟在後面等你跟守衛糾纏的時候伺機進入?”

寇謙之點點頭,阿朵繼續問道:“前來與呂光會議的秦軍各將軍除了姚賞,都住在第三道守衛和第四道守衛之間,我們進入之後第三道第四道防衛之時,他們聞訊出來不管是誰我都不用理會,仍然有你來應付?”

寇謙之點點頭,阿朵說道:“到了呂光內宅,如果他們已經在呂光內宅裡舉行議會,則由我們一起應付,主要還是由你,我只管和呂光說話。如果進入內宅時,呂光不是正在和他的將軍開會,則我們一起將他驚動出來,由你在明處挑釁由我在暗中找尋呂光?”

寇謙之說道:“最後一道守衛都是呂光的親信,只有這為後一層我不知道怎樣和你銜接。”

阿朵說道:“那就按照我在長松觀裡的經歷來處理。景達不足為懼,只是那個他們的大師哥景巖得要認出來,你昨日並沒有確定認出。”

寇謙之說道:“最後見到呂光,景達和景巖多半會與呂光在一起,到時候不就認出來了。”

阿朵說道:“你昨日沒有給我確定我現在能不能單獨對付景巖,臨場你能應付得來?你一個人應付整個刺史府的人?”

寇謙之說道:“輔真只能盡力。見不到呂光便放棄。”

輔真是成興公給他的字,阿朵聽到他這樣說便道:“昨日你沒有把偵查重點放在景巖身上,你應該不惜暴露也要找到景巖。昨日你走之前我沒有交待你,我以為你都知道呢。”

寇謙之說道:“阿朵姐你說的我不能完全理會。”

阿朵說道:“那就只好這樣了,昨日你既然沒有被景巖發現,說明景巖你能夠應付一下,只要給我和呂光說上幾句話的功夫。”

寇謙之說道:“就是這個意思,由我來吸引刺史府的注意力,讓你找呂光。”

左靠在一旁聽了二人對話,他沒有說什麼,一個生意人,他才是那個隨時在保持微笑的人而不是寇謙之,不過此刻他沒有微笑,而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兩個今後仍然會息息相關的年輕人,就算以後見不到他們,自己也會記得這兩個人的。左夫人,沒有在旁邊,吃完飯她就收拾東西進了廚房,她還得讓僕人到廚房吃飯,準備馬車帶著他去草料場,廚房她沒有收拾,中午還得給阿朵準備一頓飯,阿朵執意不肯留下吃晚飯了,阿朵的行李左夫人昨日就準備好了,幾日的口糧加上阿朵帶來老馬的。左靠夫妻現在最怕的是事情變得不可預測,說實在的阿朵這時候來見呂光左靠一開始就覺得難以預計後果,這時候呂光沒有見到阿朵的心情,可是阿朵偏偏要強行地去見面送東西。闖入刺史府,然後就只能迅速地走人了,左靠昨晚和夫人在枕頭邊合計,阿朵走得越快越好,中午給阿朵準備午飯只是禮節性的預備,他現在無法提供阿朵長期在成都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