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倫船碾壓了阻擋的小早船,一邊駛向碼頭一邊開啟舷窗。

碼頭上的薩摩武士們懵了,西方的海上勢力雖然船堅炮利,但是不敢得罪擁有眾多士兵的幕府,得罪了幕府就失去了貿易機會。

武士們紛紛抽出刀劍,武士的首領看到推出舷窗的大炮,臉色蒼白地吹響警哨。

彼得指揮甲板水軍,用重弗朗機犁掃碼頭。數十名薩摩武士從遠處稅所跑出來,手執倭刀的首領嘶吼著火繩槍足輕士兵排成射擊佇列。

彼得點點頭;“敵人大部分是火繩槍士兵,好在他們沒有大炮。

傳令兵,開始炮擊!”

彼得的軟帆戰船僅僅裝備了七門重炮,船的兩側各三門,船頭一門。

軟帆戰船船身一振,三枚炮彈砸向薩摩士兵的軍陣。一枚炮彈咂穿薩摩士兵的佇列,炮彈軌跡上計程車兵頓時骨斷筋折,軍陣被士兵的殘肢攪動的一片混亂。

王喆部士兵從靠上碼頭的福船上爬下船舷,在碼頭迅速結陣。

三排火繩槍手居前,兩排長槍手隨後,兩翼是手執藤牌的刀盾手。

王喆部集結成軍陣,迎向薩摩武士。林阿杰率領的琉球青壯在王喆部軍陣啟動後迅速結陣。

半個時辰之後,商軍控制了稅所及軍營。

彼得對王喆道;“敵人的戰鬥意志堅韌,看來薩摩武士是個麻煩。”

王喆淡淡道;“戚家軍和這群海盜交手了數百次,什麼武士,只是封建制度之下的大大小小的奴隸主,

他們嗜血殘忍,沒有道德約束,我們同他們作戰萬萬不可仁慈。

天道好輪迴,他們騷擾帝國海疆幾百年了,我們終於可以去他們的老巢戰鬥算賬啦!

痛快!”

王喆對傳令兵道;“傳令,商軍監察隨同士兵們清點稅所倉儲,清點一批裝載一批,我們停留半天時間。”

彼得王喆沒有談論俘虜事宜,此戰不要俘虜。

晴空萬里,強烈的陽光直射在黃澄澄的細沙上,沒有一片雲,沒有一絲微風。

甄文明沒有隨商軍進入稅所倉庫,而是踱步到海邊,每當看到蔚藍的海水,心裡便充滿了平靜。

甄文明看著海水沖刷海灘,感嘆道;“我適合海洋,或者說海洋讓我心曠神怡。“

刷到礁石的海水吐著白沫,刷到沙灘的海水吐著白沫,刷到沙灘上的一個龜殼,海水依舊吐著白沫。

甄文明盯著龜殼,龜殼兩米多長,不知經過多長時間的海水沖刷,猶如一塊土黃的礁石靜靜趴伏在沙灘的角落。

林阿杰揹著刀走到甄文明身旁道;“甄學友,琉球王國是猶如一串珍珠般的島嶼組成的特殊島國,明太祖皇帝遷徙了閩人三十六姓充實王國,並帶來中原的文化習俗和生產方式。我祖先的根在中原。

兩千多里長的島嶼連線著臺灣和日本,是交通樞紐。我們希望商行幫助琉球重新迴歸獨立的地位,這片美麗的島嶼風景秀麗,卻戴著枷鎖。

薩摩藩的武士太多了,許多人經過慘烈的反抗充滿了悲觀,認為忍辱投降才能生存。

也有許多人像我一樣,認為只有鬥爭才能獲得自由,我們不希望任人宰割,不希望子孫成為奴才。“

甄文明若有所思道;“我呢在重視陸地的中原被認為是紈絝,我在海洋中漂泊敗光了家產,我是家族的失敗。

一個書生,不去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反而跑到海洋上冒險,他們認為我離經叛道。

我其實明白了家鄉海貿的秘密,官商勾結走私而已。大海神秘而廣闊,富饒而充滿危險。我想透過自己的努力去探索海洋的內涵。

我欠了很多債,所謂心死道生;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