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旋內,境寂天生,只有那閃雷劃過濛濛縹緲間,黑靄靄陰氣迷霧何能辨乎?

突然,一處腳步聲由遠傳近而至,陰氣翻湧,走出個面相清秀,又帶困頓的小夥兒來,只是他雙目炯炯有神,銀白光一閃,竟是有電弧劃過,此人,正是敕樂。

他在這兒已經滯留多時,幸好外圍雷霆之力孱弱,敕樂也只是用小乖出來待上三息,便已足夠他一次性收取。

對小乖而言,每次卻如同生死邊緣,那浩蕩的雷威,一擊便可要了自己的老命。

那鼎也甚是奇異,融化之後竟然可以自行吞納雷霆,敕樂靈識望之也是心驚肉跳,那一灘融液裡,電芒籠罩,可聽得陣陣隆隆響,似乎在孕育雷霆。

不知此鼎成型後,會是何等光景,敕樂心中也不免期待。

“渾小子,在這兒也轉悠多時了,快快往深處進發。”一股惱怒之聲傳來,正是那赤發老鬼,他雖然不知道敕樂在幹嘛,卻也能隱隱感知到,敕樂在這一帶瞎轉悠,根本沒有按圖索驥而行。

敕樂暗歎一聲,看來,引雷之事要告一段落了。

被這老鬼催促打擾,敕樂也不得撿路上行。

他拿出那魂幡細細看來,草圖簡陋,只能看一個大況。他自語道:“此處抖折而過,應該可以到這黃簷崗,淌過四瀆牧龍河……”

辨明瞭方位,敕樂才上道。

彼時陰寒遍生,頭頂銀蛇亂舞,敕樂一個人劬瘁的行走在荒蕪之地,可謂是步履艱難,生怕一個失足,斷了自身大好年華。

沿途勝在赤發老鬼他們探索過,敕樂一步一個腳印,追隨前路而已。

翻過一處土坡後,踏足間竟然百骨森嚴,眼見一亂石橫崗,幾間陋室孤零零聳立,其上躺著各種骨骺遍地,屍骸形狀各異,敕樂頓時覺得通體陰冷。

他便已經知道,這黃簷崗已經到了。

“久違之地,老夫又一次涉足。”赤發聲音從魂幡中傳出,似在追憶。

“當年,我們在這裡,遇到了襲擊,那種不知名的怪物,頭頂犄角,四肢爬行,遍佈茹毛。因其行動迅敏,肢體更是可以折行,導致各部損耗大量部眾。

好在它們不是我們對手,被我們消滅的寥寥可數。”赤發感受到此地陰冷氣息,嘆言道。

“你小心一點,可能還要殘留黨羽。”

敕樂沒有說話,他沿邊繞過,不想進這陰死無生之地。

走過一處紗窗鏞戶時,突聞裡面竟然有蹄齧之聲,敕樂心底不由分說得砰砰打鼓:“莫非是那茹毛怪物?”

他靈識散發,發現那破珠鬟搴帷間,有個人形狀般的散發之身,其狀蓬頭垢面,正跌坐在地,舌根發硬,嘴裡喃語不清。

敕樂靈識一掃,也沒發現其修為之力:“此人要麼修為比自己強大,強到我也看不出來的地步,只是看他肢語混亂,是個迷惘之人。”

這時,那怪人忽然拿起一段枯枝,在半空中畫悠著什麼,東折西拐,點橫撇捺,又環抱一圓,其狀舞動,似乎在舞劍,又像在畫符。

敕樂看著周邊氣流漸漸被他引動,朝他周身身匯去,如牽一髮而動全身之狀,其勢擴散至百里、千里,一下就影響了萬里風雲!

可謂是:一手執起萬里雲煙!

怪人一頓,手中停戈下來,又發痴顛之狀,兔起鶻落之間就消失在遠山處,敕樂駭然,此人修為也不知何境界,這引勢、騰移之術可不一般。

敕樂收斂心神,心道:“各自不打擾,才最為安好。”遂才繼續動身,穿過這黃簷崗。

行走修行間,敕樂道法也一直在運轉,其中,點化決最為顯著。

冥夜體內陰氣濃厚,是修行極陰的最好場所。

在外界,敕樂對這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