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已在此養殖珍珠蚌六年,目前已有的養殖池二十八個,根據年份不同,養著不同年份的珍珠蚌。蚌珠有純天生,和半天生。純天生蚌珠可入藥,半天生可佩戴。”

“半天生是何故?”嬴政想到了一年幾萬條的大錦鯉。

“由我等手作珠核種植到珍珠蚌中再放養,這種只要珍珠蚌能活,就必定成珠,但因珠核是貝殼所作,稱為半天生。”貝碩解釋。

“珍珠造假。”嬴政瞥了眼徐希,她當真是什麼都能養,什麼都能種。

徐希嘴角微抽,“陛下,心是假的,但珠是真的。”

嬴政嗯了聲。

貝碩又拿了幾顆半天生的珍珠獻上,“陛下,這些半天生的珍珠若不入藥,佩戴無礙的。因為長成時間短,更適宜養殖。”

其中有她們做實驗切開的半天生珍珠,珠核已經與珍珠融合,只不如無核珍珠更純質。

徐希奏請,“陛下,淡水珍珠,雖不如海珠珍稀,但年份久的珍珠,亦是貴族喜愛之物,此地養殖試驗已出成效,可以推廣。不僅珍珠有用,蚌殼亦可磨粉入藥,或製成飾品、珍珠肥皂、飼料等物。”

“養殖珍珠蚌耗時日久,且需養殖之術,短時間難見功效,於黔首不利。就以種植芋頭、油菜、稻穀、茶樹為主,養殖魚鱉黿鼉。養殖珍珠蚌一起推廣。”嬴政直接下令。

“陛下英明!臣這就找人制定開發計劃。”徐希應諾。

嬴政又令,“年後,

把蕭何調任南郡郡守。會稽郡暫提徐該郡守。”

徐希目光幽深,“陛下還念著蕭何,卻不把他調任咸陽?”

“你想把他調任咸陽?南郡又交給誰?”嬴政揚眉,好整以暇等著她胡沁。

“陛下,蕭何有風溼病,還挺嚴重。每到陰天下雨就腿疼。在會稽郡久居水邊,病情一直未控制住,且他如今也上了年紀,是不是該調任咸陽再歷練歷練?”徐希笑嘿嘿求情。

嬴政望著她不語。

徐希又好言相求,“陛下,派幾個年輕體壯的來,如何?”

“朕看你想派誰?”嬴政沉聲開口。

“我大兄徐該治理武原縣近十年,教導有學生弟子,亦通種植養殖之術,他在會稽郡年數不短,是時候把他調離繁華郡縣,到內陸體驗一下疾苦了。還有公子高,既已成了家,下一步該立業了,他治地強民很有一套,正是當用之時。”徐希要把蕭何調到咸陽,周勃、陳平還不足以上位,只有蕭何有可能。

嬴政愣了一瞬,舉薦她大兄徐該倒無礙,以他之能足以擔得起郡守一職。沒想到她會舉薦贏高。

“看年底考評。”

徐希笑著應聲,“諾。”

定下洞庭開發之事,嬴政君臣南下到長沙郡,聽完此地郡守縣令長彙報政務,就拐道去了嶽麓書院。

南方兩座書院,一個在會稽山的會稽書院,一個就是在長沙郡的嶽麓書院。

此地楚風盛行,貴族士子們亦保留著楚人思想,學篆書隸書,亦行楚字,唱《楚辭》,即便天下大行仁政,亦多有不服者。

嶽麓書院中的夫子多是楚地士子,授予了朝中博士職位,老師出自學堂,同樣授了博士職位,共同執教。

嬴政目光毒辣,只問了一圈話,就確定夫子夾帶私貨,書院中的學生亦有貓膩。

“書院山長是誰?”

“正是鄙人,范增。”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上前回話。

徐希聽這個名字,失笑,“嶽麓書院山長任不平呢?”

“上一任山長臥病在床,於上月請辭,鄙人是新任嶽麓書院山長。”范增面色不改,沉聲解釋。

“先生何故來做山長?”徐希拱手請教。

“1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