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凱蒂比對我有興趣得多,“我的,我的,我的小妮子,你太可愛了,”貝蒂柔聲哄著凱蒂,抓著凱蒂的兩隻前爪把她提溜了起來,凱蒂的兩隻後爪則懸在空中,“她多大了?”

“兩歲——最難對付的年紀。”我笑道,正說著凱蒂就從貝蒂懷裡掙脫了。

“你介不介意我把她抱到腿上?”

“完全不。”

之後的兩小時裡,米勒跟我聊起她的電影還有生活經歷,凱蒂則蜷成一團打著鼾睡在“占星師M小姐”的腿上。米勒與我相談時甚為投入,情緒起伏明顯,前一分鐘她還顯得嚴肅害羞易受傷,下一分鐘就變得幽默搞笑風情萬種。

那天貝蒂跟我說:“我身體裡有兩個靈魂,一個女公爵,一個女流浪者,我喜愛下層的生活方式並且更傾向於它。”這種生活態度跟我那頑皮淘氣的狗狗差不多,也許正因如此,那天的採訪過程中,她都沒有逃開,老老實實地待在貝蒂懷裡。一直到採訪結束的時候,凱蒂還在呼呼大睡。“我簡直難以置信,這狗太聽話太討人喜歡了。我一定要養一隻,你能告訴我她的飼養者的電話嗎?”

這時候凱蒂還睡眼惺忪,不情願地從貝蒂·米勒的腿上跳了下來,搖著尾巴交到了一個新朋友(謝天謝地,她沒有出狀況)。

最好的故事當然要留到最後來講,無論何時我最喜歡的採訪物件都是無可比擬的凱瑟琳·赫本,雖然就她的名氣來說根本沒必要有宣傳人員了,但她還是在電話裡欣然答應在她位於東四十九街的聯排別墅裡接受我的採訪。

“火腿乳酪三明治。十二點半。”

掛了。

這就是赫本跟我定時間的方式,很大牌吧,她也因此被一位終生好友稱為“侯爵夫人”。

在我到每日新聞報供職前就已經採訪過赫本很多次了,在每日新聞報的時候也對她進行過多次訪談(比如說為了她的八十歲生日,為了她的自傳《我》的釋出,還有她跟瑞安·奧尼爾合演的電視電影《樓上的男人》等)。可是每次的形式都一樣,連選單都差不多:凱瑟琳自家做的南瓜湯,奶油融化了的火腿乳酪三明治,還有一些巧克力糕點(我通常把巧克力糕點帶回家,特別是凱瑟琳特製的用蒙代爾巧克力做的巧克力“烏龜”)。

有一次,我給她帶了很大一塊兒貨真價實,很美味的松露蛋糕,正準備分而食之。“啊,真好看。”她咕噥著,看著那個盒子。“諾拉!”她對她的廚師喊道,“過來把這個拿走。”然後她轉過頭來對我評論說,“這蛋糕午飯吃太浪費了——我打算晚飯吃它!”然後那蛋糕被帶進廚房了。

就在那天,我向她詢問她對於死亡的想法。“死亡,”她甜聲說道,“死亡是一種偉大的解脫。再也不用接受採訪了!現在把那邊的花生遞給我吧。”

在認識“侯爵夫人”八年之後,我們成了可以進行不發表的非正式交流的真正的朋友,於是我間或會上她的聯排別墅去參加純粹的社交午餐。

第七章 與“星”同行(5)

我有時也充當凱瑟琳跟其他她感興趣的名人認識的交流渠道,比如把她介紹給我之前替《花花公子》採訪過的大名鼎鼎的卡爾文·克萊恩。作為美國時尚界的皇帝,卡爾文幾乎見過世界上他想見的每一位名人——幾乎,除了赫本小姐以外。我對於能夠將這兩個傳奇帶到一起感到非常光榮。

那天我們幾個約好一起吃午餐,卡爾文手裡拿著一個白棉紙包裹走上臺階進了凱瑟琳家的大客廳,包裡裝著一套裁剪精緻的開司米羊毛衫和配套的長褲。卡爾文親自設計裁剪了這套獨一無二的衣服,作為給凱瑟琳的禮物。

凱瑟琳臉上帶著壞笑,開始時她老不情願收下這套衣服,到最後,她把下巴揚起來,開玩笑說:“是不是免費的?”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