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湛的問話,司晚檸猶豫了一下。

“我……住不習慣。”

誰知時湛想也不想直接道:“說實話。”

他望著她,琥珀色的眼眸沒有一絲責問和生氣,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而已。

但司晚檸知道,如果真對他說謊的話,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發現根本蒙不過去,司晚檸只好老實道:“我……和宿舍裡的人相處不來。”

這回時湛倒是沒有繼續問為什麼,但也沒太多情緒起伏。

“她們欺負你了。”他的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司晚檸非常意外他的敏銳。

不過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原身從中學開始就一直在住校,都這麼多年了,哪裡有住不習慣的可能。

她的謊言委實過於拙劣了些,不奇怪時湛能一下識破。

況且原身已經大三了,暑假過後都要開始實習了,這時候突然說不住校,只能是發生了一些讓她不願意待下去的事情。

“她們做了什麼?”

語氣仍舊平淡的跟白開水一樣,司晚檸估摸著他應該不是要替司晚檸出氣,估計只是想判斷事情的大小。

如果只是女孩子間的閒言閒語,他估計不會同意。

司晚檸抿抿唇,小聲道:“她們在我的杯子裡下了安貝氯銨片。”

時湛思索了幾秒:“給重症肌無力患者用的藥物?”

沒想到他這都知道!

司晚檸點點頭。

“有拍到證據嗎?”

司晚檸搖頭:“沒有,只是有一次在垃圾桶裡看到包裝。”

這當然是騙時湛的。

事實上原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舍友欺負了。

她只是有段時間總是頭疼,偶爾腹痛和嘔吐,以及伴有心律過快的情況。

可這些反應都被原身歸咎為是沒睡好的關係。

但實際上她是被投毒了。

不過因為劑量很少,幾個舍友投放的時候也是看心情來的。

便是抓到了,估計也就記個大過而已。

所以司晚檸暫時還沒辦法整治那幾個舍友。

而她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住回家裡來。

因為不久後時湛所在的研究室因為有人出了學術汙點的事,整組的人都得回家等待調查。

時湛會回來住上一個月。

這一個月是她難得的機會了。

“可以嗎?”她期待的望著時湛。

時湛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平板上:“可以。”

意料之中的答案。

因為對於時湛來說,只要給出的理由得當,他就會接受。

不是因為他關心她,也不是因為她是養父的女兒,只是對於他而言,這是一件不重要的事而已。

更甚至他不會過問她被欺負的感受,也不會試圖替她出氣,

理由同上。

因為無關緊要。

他從不覺得司晚檸是累贅,但也不會多重視她就對了。

會照顧她,純粹是因為司爸曾經也照顧過他。

對於時湛而言,這只是償還恩情的一種行為。

老實說,若她是原身,司晚檸也會選擇離時湛遠遠的。

這種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清冷真不是凡人能承受得了的!

也因此,怎麼給時湛牽紅線就難倒司晚檸了。

時湛這個人都不能用冰塊來形容了。

冰塊至少是能融化的,可時湛他是鋼筋啊!!

能把石頭磨穿的鋼筋啊!

誰有那麼大本事,讓鋼筋產生感情啊!

反正她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