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檸勉強撐起身體,接過巧克力後咬了一口。

可可脂的香甜一下盈滿了口腔。

甜食分泌愉悅的多巴胺。

眩暈感似乎也因此減輕了一些。

但司晚檸還是覺得很難受。

她捏著巧克力,臉色還有蒼白,看著像是隨時還會暈倒的樣子。

凌嶼原本打算離開了。

見狀還是再次確認:“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但沒等到她的回答。

只見她眼神直愣愣地望著水庫,整個人好像放空了一樣。

凌嶼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那裡是有什麼嗎?”

“我……”

她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要不要把暈倒前看見的畫面說出來。

因為不遠處的水面上什麼都沒有。

可是在暈倒前她分明看到……

她沒說話,凌嶼也沒催,而是靜靜的等著她。

或許是因為他的耐心,以及從容的氣場感染到了司晚檸。

她突然覺得身體好像沒那麼沉重了,甚至還多了幾分勇氣。

“我覺得……水庫裡好像有東西。”

說完,她忐忑的望了眼凌嶼,生怕他會覺得她是個神經病。

但凌嶼只是微微擰了下眉,就道:“你在這裡等著。”

他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

而是親自走到水庫邊上觀察。

旗峰山的水庫很大。

水庫周圍還有許多大樹。

不少橫伸出來的樹枝一路延伸到了水中,在歲月的流逝中逐漸形成了另一根巨大的樹樁。

腐葉堆積鋪就在水面上。

再遠就看不見了。

水面很安靜。

唯有風吹起的漣漪能證明這不是個死湖。

但職業的敏感性還是讓凌嶼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就在這時,一道虛弱的嗓音在身後右手的地方響起。

“在那邊。”

一隻細而白的手指往左邊指了指。

凌嶼順著那根手指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

片刻後,他眼裡閃過一絲凝重。

“我要報個警,需要先扶你到旁邊坐下嗎?”

他看見女孩的臉色白的都快跟紙一樣了。

也看得出她是強撐著走到他身邊的。

就看見小姑娘搖了搖頭。

可下一秒,她的身影就晃了晃。

凌嶼下意識地伸手搭了一下。

寬大的手搭在她的後腰上。

那纖細得彷彿用力一點就能折斷的腰肢讓他的手指陡然痙攣了一下。

但很快這抹異樣就被壓在了心底。

“還好嗎?”凌嶼問。

男人溫熱的手就扶在她後腰上。

為了讓她能站穩,繃緊的手臂也橫在了後腰處。

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短袖,沿著面板滲透到血肉裡。

似乎多多少少的緩和了身體裡的寒意。

可司晚檸還是覺得頭暈得很。

像是有絲絲的涼意從腳底一路躥到了天靈蓋。

“我不太……”

“好”字還沒說出口,她就又再次暈了過去。

這一次她暈了很久。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看到了微微發黃的天花板。

以及幾條長長的led燈。

空氣中是淡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

下一秒,一道人影緩緩靠近。

“醒了?”

司晚檸扭頭,看見凌嶼就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