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出了屋,道:“送進去吧。”

司晚檸便低著頭走進去。

進了屋卻沒有看見人。

司晚檸偏頭往中室望去,只見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臨窗而站。

他身穿月白色錦袍,腰佩一枚青色玉,一頭長髮以玉冠束起。

他側臉俊朗,下頜線分明流暢。

鼻樑筆直高挺,睫毛如扇,在眨眼間輕輕扇動。

司晚檸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快速收回視線。

她小步上前,腦袋一直垂得低低的。

“世子,夫人讓廚房煮了百合蓮子湯,您是要現在用還是先放著?”

她的聲音不帶矯揉做作的嬌甜,像一碗清甜的甜湯。

然而謝惟之卻並未看她一眼,聞言目光輕輕落在了她手裡的食盒上。

隨後做了個手勢。

司晚檸猜應該是現在用的意思。

她便將食盒擱到一旁,舀了一些百合蓮子湯出來,又畢恭畢敬地雙手捧著遞上。

謝惟之這時才將手中的毛筆擱到筆架上,又淨了手才回來。

只不過在端起碗時,他才像是終於瞧見她似的,投給了她一個目光。

卻只瞧見一個梳著流雲髻的腦袋,以及一身湘妃色的羅裙。

裙裳並不繁複,只是色彩稍顯麗色了些。

頭上也只簪了一枚金鑲玉的簪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作為定北侯府中的丫鬟,這身裝扮反倒顯得樸素了些。

謝惟之並未說什麼,很快將視線收了回來。

世家大族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謝惟之的吃相也極好,湯匙幾乎沒怎麼碰到瓷碗。

然他吃完後卻並未叫司晚檸收拾下去。

司晚檸只好站在一旁等著。

這一等就將近兩炷香的時間。

司晚檸站的腿都開始發酸了。

可謝惟之卻彷彿屋裡沒她這個人似的。

他練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字,才終於將筆擱回筆架上。

不知為何,司晚檸莫名的忐忑了起來。

比剛剛無聲站在這裡的時候還要心慌。

甚至有種像是被什麼盯著的錯覺。

然而就在她一顆心高高提起的時候,謝惟之終於開口了。

“出去。”

一開口就是逐客令。

司晚檸卻有種如蒙大赦的感覺,恨不得立馬就衝出去!

然而她站太久了,一動就發現兩條腿好像不是自己的。

她強忍著呻吟的衝動,利落地收拾好東西轉身出去。

謝惟之再看過去時,便只瞧見她一瘸一拐的身影。

他並未多看,就又收回視線。

門外,默言走了進來:“世子您……身子可還好?”

他擔憂地望著謝惟之。

謝惟之淡淡道:“她並未下藥。”

默言聞言眼裡快速掠過一抹驚奇。

因為就在不久前,院裡的暗衛來報,說楊嬤嬤給司晚檸塞了一包小小的紙包。

聯想到最近定北侯夫人的舉動,他們都以為那紙包裡定然是虎狼之物。

正好謝惟之找不到理由將人打發,這才默許了司晚檸送湯進來。

不曾想她卻沒有聽從定北侯夫人的話。

謝惟之腦海裡浮起她上前收拾瓷碗時,那紅豔的小嘴以及豔麗的面容。

心下不過一個來回,就再次將她遺忘到了腦後。

:()快穿:宿主總被病嬌主神追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