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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銘清睜開眼的時候,几案上的蠟燭還未燃盡,提醒他並沒有躺下多久。

這些日子怎麼也睡不好。

邵銘清伸手捏著眉頭翻身起來,穿衣走出來,外間的水英睡的正香,邵銘清沒有驚動她自己走出去了。

昨夜鬱山腳下的狂歡聲已經沉寂,站在礦山這邊隱隱能看到遠處燃盡的篝火,空氣裡的酒香肉香已經被山林晨間的清冷取代。

邵銘清深吸一口氣,抬腳邁步。

因為今日祭祀才算徹底的結束,等這些人離開鬱山之後,礦上才會恢復挖礦,所以同樣參加這次祭祀狂歡的礦上的監工雜工們都還沉睡中,只有兩三個護衛站在說笑等候交接。

“表少爺。”

看到邵銘清他們忙打招呼。

“怎麼這麼早?”

“我去礦上看看。”邵銘清說道。

“表少爺又去礦上啊。”一個護衛說道,“昨日表少爺就在礦上,連祭祀都沒看,今日還要去啊。”

“是啊,表少爺,礦上沒事的,你不用一直去看著。”另一個護衛說道。

邵銘清笑了笑。

“還是謹慎些吧。”他說道,“今日歡送大小姐,善始善終,我再去礦上盯著,心裡也踏實。”

護衛們感嘆著看著他走開了。

邵銘清邁進了礦山,沿著山向上,彎彎繞繞爬上山又轉了幾道山樑,等穿行出密林看到那邊的小木屋時,天已經亮了。

前幾天安哥俾已經打了很多柴,柴都用。

屋子昨天自己也擦過了,只是好久不住人今天還是燻一燻吧。

水好像不夠多,如果回來的話,要洗澡會用掉很多水。

邵銘清心裡想著,漸漸的走近了木屋,晨光濛濛,有腳步聲從前方邊傳來,邵銘清心裡咯噔一下,腳步停下,屏住呼吸向前看去。

是……回來了嗎?

前邊的路上有人從一旁跳出來,大步向木屋奔去。

邵銘清咯吱一聲咬住牙。

“安哥俾!”他喊道。

安哥俾身子一僵,卻不回頭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邵銘清氣的瞪眼。

“你還敢跑!”他喊道,抬腳追上去,“以為我追不上你嗎?”

還真追不上,看著越跑越遠的安哥俾,邵銘清乾脆停下腳。

“安哥俾,你跟我站住,你再跑,我就讓你從鬱山礦上滾蛋。”他喝道。

狂奔中的安哥俾果然猛地停下來。

邵銘清疾步上前。

“別以為自己跑的快就了不得。”他說道,“這世上的事可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此時他們已經站在了木屋前,柵欄還是關閉著,到處一片靜悄悄。

邵銘清心裡嘆口氣。

今天肯定是不會回來了,明天應該會回來吧。

如果明天不會來呢?

如果明天她還不回來,無論如何也要去趟謝家,無論如何也要見到謝老夫人,至少要知道她是不是還平安無事。

邵銘清心裡想著,再抬頭看到安哥俾已經拉開柵欄走了進去。

“你幹什麼?”他皺眉說道。

“該打水了。”安哥俾說道。

“你回去。”邵銘清沒好氣說道,“跟你說過了不許偷偷跑出來,你怎麼就是不聽?”

安哥俾低下頭緊緊握住水桶。

“我打了水就回去。”他說道,“不會讓他們發現。”

“是啊,我都忘了,你多厲害啊,當初鑽過一座山來給你父親偷魚。”邵銘清說道。

“吵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