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金針刺入謝老夫人的咽喉中,屋子裡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謝老夫人的抽搐漸漸平息。

“怎麼樣?”謝文興急問道。

大夫們如同從水裡撈出一般,神情灰敗噗通跪下。

“大夫人大老爺,準備後事吧。”他們說道。

謝大夫人聞言瞪眼,尖叫一聲撲過去。

“胡說,胡說,母親沒事,母親沒事。”她聲音嘶啞的喊道。

謝文興忙伸手抱住她的肩頭,一面看著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已經不再抽搐了,但雙目瞪圓,一口氣急過一口氣,出氣多進氣少,似乎下一口就能斷了氣。

“怎麼會如此兇猛?”謝文興問道。

“老夫人原本身子就虛,又突然情緒大變,血氣上湧,臟腑難承其中就……”一個大夫說道,說到這裡聲音低下去。

“就怎麼了?”謝文興喝問道。

“就暴開了。”大夫說道,“也就是說現在老夫人的五臟六腑都壞了,這內臟之傷,無藥可醫。”

他們說著叩頭。

“大老爺大夫人為老夫人準備後事吧。”

此言一出,裡裡外外的人頓時都嚎哭起來。

謝柔惠泣不成聲,站立不穩,一旁的謝瑤卻忘記了攙扶她,她的臉上還掛著淚水,瞪圓的眼裡滿是恐懼。

情緒大變氣血上湧五臟六腑爆損。

“這個藥草可不能隨便亂用,馬兒吃了看起來沒事,但一旦開始疾奔的時候,就會暴血而亡。”

謝瑤的耳邊響起那個掌櫃的話。

馬兒吃了疾奔的時候會暴血而亡,那人吃了原來也會如此。

她不由急促的喘氣,伸手死死的捂住嘴。

難道……。

“祖母,祖母。”謝柔惠哭著跪行上前,“都怪我沒攔住祖母,不該讓她著急。”

不,不,謝大夫人搖頭。

不該讓母親著急,不該讓母親著急。

母親,唸了這人一輩子……念念的如此深,聽到他的名字,還是會激動,甚至連他的一句惡言都承受不住。

她看著床上的謝老夫人,謝老夫人眼睛瞪得圓圓,急促的喘息著,顫抖的嘴唇中仔細聽能清晰的分辨出發出的聲音。

“杜望舒,杜望舒。”

她念念的重複的這個名字。

杜望舒!

謝大夫人嘶喊一聲站起來,抓起枕頭對這地下跪著的謝文俊狠狠的打了過去。

“你滿意了!你滿意了!你去和杜家的女兒雙宿雙飛吧!你快去吧!我母親死了,你們高興了,杜家的人高興了,你快和他們去舉觴稱慶吧,你和杜家的女兒雙宿雙飛吧!”

她哭著喊著瘋了一般的打著,謝文俊被打的頭髮散開,鼻子也流出血來,卻直直的跪著一動不動,眼中滿是絕望和自責。

大伯母…

大伯母…。

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原來和杜家是這種舊怨啊,他不知道您竟然氣急如此啊。

他嗚咽一聲俯身在地咚咚的叩頭,額頭上很快就滲出血來,卻似乎無知無痛。

而一直呆滯的謝老太爺此時卻坐到了床邊,用衣袖開始給謝老夫人擦拭口鼻的血。

“不怕不怕,阿珊,我在這裡。”他喃喃說道。

謝文興喊了聲父親,謝老太爺聽都聽不到。

看著傻了一般的謝老太爺,已經撞得頭破血流的謝文俊,再看癲狂一般打謝文俊的謝大夫人,真是亂了套了!

他跺腳上前抱住了謝大夫人。

“阿媛,這不是文俊的錯,他也不想啊。”他說道。

外邊的人此時也都湧進來,邵氏哭著打了謝文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