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道,臉上也難掩幾分驚喜。

屋子裡的人頓時都大喜,以及不可置信。

難道這次的大儺真的這麼管用?

“哎呀我的惠惠!”謝存禮激動的喊道,“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是啊,真的是太厲害了,童子們完全被驅御,我就算一直含著咱家的清神丹,也忍不住想要跟著大喊大叫呢。”謝文秀在後說道。

“那母親是不是就沒事了?”宋氏急急問道。

大夫們還沒說話,謝柔嘉搖了搖頭,慢慢的站在了謝老夫人身前。

不,其實,她這次,大儺失敗了。

“你說什麼?”謝文興聽到她的喃喃,忙問道。

謝柔嘉沒有回答,因為謝老夫人已經回答了。

喘氣已經平復的謝老夫人口鼻中慢慢的流出血來。

屋子裡響起了尖叫聲。

大夫們再次上前診脈,搖了搖頭。

“臟腑之傷依舊。”他們說道,“不過至少老夫人能走的不那麼受罪。”

“母親!”謝大夫人一把甩開謝柔嘉撲過去大哭。

宋氏邵氏等婦人們也跟著哭起來,男人則搖頭嘆息一聲。

如今已經不是巫的時代了,那些神奇秘術也只存在書以及民眾的流傳中。

“惠惠,你盡心了盡心了。”謝存禮撫著謝柔嘉的頭說道,“你看你祖母至少不喘了,不用活活的憋死了,也算是少受罪。”

那就是有用!至少平息了祖母的喘息,可是為什麼又沒有成功呢?為什麼最後一刻厄驅逐而不走呢?為什麼好似有人按住她的手讓她無法完成整個祭祀呢?

謝柔嘉甩開謝存禮再次站到謝老夫人身前。

謝大夫人一面哭著一面用手擦拭謝老夫人流出的血,謝老夫人的嘴唇猶自喃喃。

巫之所以進行祭祀,是因為受人所託所求,告事求福,然後巫才將其意願傳達給神,所為祈。

有告有求,才有祈和咒。

但現在祈和咒都失敗了,也就是說她的祈咒的並非是人的告和求。

謝柔嘉跪下來附耳到謝老夫人嘴邊。

“你幹什麼!”謝大夫人為母親擦拭的動作被打斷,尖聲喊道,伸手就要來推謝柔嘉。

“別吵!”謝柔嘉亦是尖聲喊道,抓住了謝大夫人的手。

她竟然敢這樣對自己!

她當然敢,她適才都敢把自己推下祭祀,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她又不是惠惠。

“阿媛!慧慧也很難過,你別喊她了。”邵氏和宋氏上前勸道。

她們都對她這麼好,找各種理由安慰她,那都是因為她是惠惠,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惠惠!

謝大夫人氣的渾身發抖。

謝柔嘉貼近謝老夫人的嘴邊。

“你要什麼?你要什麼?”她急急的問道。

屋子裡哭聲說話聲還有外邊丫頭僕婦的走動聲亂亂的傳來。

“安靜!”謝柔嘉轉頭喝道。

所有人的動作一頓,裡外一片安靜。

謝老夫人的嘴唇喃喃。

“杜望舒。”她說道。

杜望舒?杜望舒是什麼?

“杜望舒,杜望舒。”謝老夫人卻只是重複著這個名字。

這就是她遲遲不能放下的執念嗎?從被氣的倒下那一刻,她的口中就沒有停下這個名字。

謝大夫人一聲大哭跪過來。

“母親,你放心,我一定讓杜望舒給你陪葬。”她哭著俯身在床榻上碰頭,“母親,你安心的去吧。”

杜望舒,是個人?是杜家的人!這就是謝家和杜家的舊怨嗎?

謝柔嘉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