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說道,伸手點著一個點,“這裡風陵渡,也有船去京城。”

周成貞抬頭看向謝柔嘉。

“媳婦兒,你說呢?”他問道,“在這裡等還是去風陵渡渡口?”

謝柔嘉看著跑堂畫的圖。

已經偏離要去的地方那麼遠,在這裡等得等到什麼時候。

“不如我們乾脆直接去京城吧。”周成貞說道,“在渡口找船往京城去,同時給他們送信會合。”

“要送信的話還是風陵渡快,那裡的船四通八達,東南西北都去。”跑堂插話說道。

謝柔嘉點點頭。

周成貞一口將茶湯喝盡。

“快些找到他們吧。”他說道,“這罪可是受夠了。”

吃白食,餓肚子,還要想辦法尋路走路,身為鎮北王唯一的血脈,又被皇帝養大的周成貞,這輩子是第一次過這種日子吧。

謝柔嘉看著大口大口吃餅子的周成貞,想到一天一夜前他還給小食肆的人報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菜名不肯吃餅子,現在將餅子吃的如同山珍海味一般。

她不由抿嘴一笑。

“笑了,覺得當我媳婦挺好吧?”周成貞一眼看到問道。

謝柔嘉笑容散去,面色沉沉放下湯碗。

“該趕路了。”她說道。

周成貞正吃小菜。

“急什麼急,還沒吃飽呢。”他說道。

謝柔嘉起身邁步,周成貞只得抓著兩個餅子跟上來。

“你可記住路,這次別再走錯。”他說道。

“以前都是你走錯。”謝柔嘉說道。

“行行,我笨,你厲害,你厲害。”周成貞點頭說道,一面疾步上前,伸手抓住馬韁繩,躬身施禮,“二小姐,請上馬。”

或許是走了太多錯路急了,又或許是治好了那個老婦人的孩子掙到了錢。

這一次謝柔嘉拒絕了周成貞在野外歇息的要求,要夜裡也趕路。

“白天還看不清路走錯,晚上怎麼能走?”周成貞皺眉說道,“我可告訴你,這次必須走對,這日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我說能走就能走。”謝柔嘉說道。

周成貞忙伸手抱住她。

“媳婦兒,我害怕。”他故作嬌聲的說道。

話音落手上就被狠狠的抓了一把,他叫了聲鬆開了手。

“坐好了。”謝柔嘉說道,“你摔下去就在後邊跟著跑吧。”

馬兒一聲嘶鳴,揚蹄前行。

小紅馬,你看不清夜路沒關係,我是你的眼。

我看不清夜路沒關係,風是我的眼。

風看不清夜路沒關係,草木在伸手指路。

哪裡有路?那裡是路。

哪裡有水?那裡有水。

是河嗎?是河,是河。

有渡口嗎?有渡口,有渡口。

謝柔嘉看著前方,聽著夜色裡四面八方被喚醒的如同狂歡的喧囂,忍不住笑起來。

只是在這歡樂中不時的有令人討厭的聲音吵鬧不休。

“……你讓我坐好,還不讓我抱著你,我怎麼坐好……太欺負人了……”

…………………………………………………。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一個繁忙的渡口碼頭出現在眼前,絲毫沒有清晨的安寧,碼頭上喊著號子來往運貨的人力,叫賣的小販,認真又苛刻差點貨物的掌櫃們,帶著喧騰的氣息撲面而來。

“媳婦!”

周成貞大喊一聲,伸手抱住她。

“你太厲害了!”

不待謝柔嘉打人,他翻身跳了下來,直衝碼頭內而去。

日光大亮的時候,謝柔嘉小心的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