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真君轉世,短則三年,長則十年,多勞各位上心了。”

“事成之後,答應各位的報酬我上清門會如數奉上。”

太虛當中,或坐或站著林林十幾道身影。

一名帶著薄紗的女子悠悠開口,只是話語間絲毫不見客氣,面紗下的神情隱隱有些倨傲。

但見女子如此語氣,其他人也不動怒。

其中一名清瘦山羊鬍道士聞言笑著捋了捋鬍子,溫聲道:“凌玄道友客氣了,真君轉世乃是何等大事,我等怎敢妄談報酬。”

“只是貧道見北方那群釋修似乎有些小動作,前些時日大欲寺幾名憐憫無故過江,背後似有…”

山羊鬍還沒說完,卻被那名為凌玄的女修打斷:“無需理會”

頓了頓,凌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們還不敢插手我上清門的事。”

這句話落下,山羊鬍十分識相的不再多言。

只是他目光透過太虛垂下,望向那柳家村,心裡還是有些擔憂。

真君轉世,這種事不說多見,但也不算罕見。

近五百年來這已經第二起。

真君,那是何等存在,證得金丹果位,自天道不存之後,已是這方天地真正頂端的存在。

證得一縷“金性”,本尊不死,輪迴長存,絕對的唯一性,哪怕是他這種三神通紫府中期修士,只要有些許惡意,都會冥冥之中被勾了命數。

天下,已經上千年沒有人在證得金丹了。

如今一名真君在他司徒家地界輪迴轉世,稍有不慎,他們堂堂紫府仙族也有可能瞬間坍塌。

這讓他如何不擔憂?

周圍十幾名紫府修士,除了幾名來自上清門之外,其他都是因為真君轉世這場戲碼會波及他們自身或者家族,不得已聚集在一起。

生怕出現什麼意外,哪怕是一點點超出“戲劇”的意外,都不是他們能承受起的。

望著下方的柳家村,準確來說看向那柳真,司徒陌心中無奈嘆息一聲。

“沾了真君的光,也是揹負上了命數。”

“可惜要在這場大戲中扮演反派,不然日後成就紫府也不是難事…”

柳家村,日子一天天過去。

自從那日柳真詢問父親無果之後,似乎一切都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柳河在沒去過那個暗室,柳真也日復一復的讀著聖賢書。

這座依山的小村落,一切是那麼祥和。

可少年心中的不甘,或者說冥冥之中的命數,又怎麼會放過他們?

這一日,太陽剛剛落下山頭。

柳真將手上的書籍緩緩放下,他的目光閃爍,壓抑幾日的不甘莫名轟然爆發。

“憑什麼我要老老實實過完一生?”

“憑什麼我要當一個明如豬狗的凡人?”

“這不是我想要的…”

放下書,柳真起身向外面走去。

今日是乞神節,父親帶著幾個村民上後山打獵去了。

母親和妹妹在準備晚上節日的東西。

不大的小山村中罕有的熱鬧起來。

柳真沒有絲毫猶豫,邁步朝著那日尾隨父親所知曉的暗室走去。

“開始了…”

太虛當中,隱約響起幽幽之聲。

沒有什麼意外,在其他人都開始忙碌的時候,柳真十分順利的來到了位於牛棚旁的暗室。

照著父親的動作扭動木雕,一個暗室門緩緩開啟。

暗室內一片漆黑,柳真點燃一根蠟燭,小心走了進去。

只是剛邁開步子,暗室內忽然響起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