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種生物。

未知的永遠最吸引人。

於書房踱步半晌,她不知道第一個電話到現在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茶。

反正廁所是沒少去。

雖然喝的是李忘昔的珍藏,但她牛嚼杜丹,架在小爐子上就是一個字———煮!

好像浪費點什麼會讓內心變好受一點似的。

可還是煩…越喝越煩。

每去一次廁所就會升級一次煩躁的感覺。

來大姨媽的時候她都沒去過那麼勤過,不煩就怪了。

“唉……”

平靜…平靜…

在李忘昔的木椅上一癱。

“肏!”

怎麼說呢,剪不斷理還亂,剛保養沒多久的頭髮都要被抓掉幾根了!

“接…還是不接…”

“如果不是過年就好了…不是過年我肯定不這麼想……”古顏自言自語著,熟練的把鍋甩給了時間。

“唉…過年這幾天,沒人在旁邊心裡怎麼就這麼刺撓呢!”

“李忘昔!你個狗男人怎麼還不來找老孃!你現在來我還能原諒你!”

狐眼掛著不開心,目光落到李忘昔房間的方向,期待中的場景還是沒出現。

撅著嘴巴,古顏當即往地上一躺,不愣不愣的打起了滾!

手腳瘋狂抖動撞擊著地面。

噼裡啪啦化身八爪魚的樣子跟耍小性子時的小孩如出一轍。

她才不管這些!

反正沒人看自己,她平日裡躲起來的那部分性格沒有絲毫壓力釋放出來。

“唔啊啊啊啊啊啊———”

在這期間,她深刻體會到了小昔沒頭沒腦的快樂。

不用保持人設,不用假裝堅強,不用花心思算計,不用記仇的感覺———也太放鬆了!

這時的古顏眼神有些智慧。

發癲~好爽~

直到理智和羞恥心突然佔據上風她才拍拍衣服翻身從地上蹦起。

再面無表情的理了理頭髮,她目不斜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坐了回去。

做戲就要做全套。

她臉不紅心不跳,對著李忘昔房間的方向就是一句不滿的嗔怪:“睡睡睡!一個個就知道睡!”

剛剛的發洩讓她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但她很清楚,不從根本上消除誘因,是不會有進展的。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吧?

她如是質問自己。

自己一個人把心病治好,然後撲到李忘昔懷裡大哭一場?

聽起來真淒涼呢…

果真。

當一個習慣孤獨的人又習慣喧囂後,熟悉的孤獨變得是那麼那麼難熬。

就像中舉的范進———如今我已是舉人,那些窮酸的秀才不過是一群螻蟻。

明明前一刻范進也還是自己嘴裡的螻蟻,卻因人往高處走的枷鎖而擺起了架子。

難道範進真不記得自己以往也是一個窮酸秀才嗎?

不…只是因為有了對比,“窮酸秀才”已不再了。

拋開范進中舉的故事。

將目光落到過去與現在糾纏不休的自己身上。

人總要與過去的自己做一個割捨不是嗎?

或瘋一場,或跑一場。

或醉一場,或哭一場!

斷舍離,一直都是經久不衰的話題。

正巧,又是一通電話。

古顏身心俱疲的抬眼,手指在螢幕上那綠色按鈕上左右擺動……

該做決定了…

猶猶豫豫的…簡直就像那狗男人一樣!

古顏用能想出來最惡毒的話罵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