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使他們超越了武器長短的差距,搶先用手中的寶劍攔擊晉人,兩劍相交,只聽“鐺”的一聲,楚人下意識的翻轉手腕,準備順勢將手中的劍刺出,卻發現手中輕了很多:他們的寶劍被晉國人斬斷,無一例外。

這夥武藝超群的楚國武士,能在晉人一次斬擊中完成兩個動作,首先攔擊,接著刺擊,但由於武器的差距,他們第二個戰術動作歸於無效。砍斷楚人武器的晉人,不管不顧、憨頭憨腦的繼續揮劍下落……一個照面,短兵相接的晉國人砍倒所有遭遇的楚軍,無一傷亡。

這隊步卒兵按照胡人的習慣,一個呼哨跳下馬來興高采烈的上去剝楚人的鎧甲,四處尋找楚人殘破的武器,一邊幹一邊還興奮的談論:“都是好東西啊!這些人的兵器全是青銅,雖然殘破了,但熔了之後,打造一些家用器具,也算不錯……嘿嘿,發了一點小財。”部族騎兵首領連聲催促:“手腳快點,後面煙塵聚而不散,說明楚軍的大部隊就要來了,趕緊,收拾完趕緊回城。”

說話這工夫,楚軍的大部隊已經出現,為首者是子強。也幸好,楚軍的前鋒是性格謹慎的子強而不是衝動的公子圍。子強見到一隊不著鎧甲的晉國輕騎兵正興奮的在前茅軍戰車左右四處遊蕩,地下散落著無數楚國前茅的屍首,以及三輛傾覆的兵車。子強一擺手,喝令所部停止前進:“弓箭!弓箭手上來,準備射擊。”

子強這一猶豫,對面的晉兵顧不上搜羅戰利品,隨著一聲響亮的口哨,晉國人翻身上馬,藉著村莊的掩護,穿村而過,消失在子強的視野中。煙塵平息,子強驅車來到村莊前,看著遍地楚人的屍首,直抽冷氣:“一個照面,大多數士兵身上都沒有搏鬥的痕跡,雙方交手僅一個照面,我軍前茅全體陣亡。嘶,難怪趙武敢帶六個師前來應戰,他帶的是一群什麼樣的虎狼啊!”

正感慨間,楚軍的搜尋隊已經搜尋完村莊,趕來彙報:“公子,這個村莊是宋人放棄的,莊內的水井已經填埋,灶臺全部推平,村莊裡沒有找見一粒糧食,許多房屋的屋頂已經被燒燬,但也有些廢棄房屋,屋頂還好,能住進去人。”

子強回身望了望,下令:“我們所部向前推進,就推進到村莊前面。背靠村莊開始紮營,同時派人整理村莊的那幾座完好的房屋,邀請大王入住。告訴大王:前茅已經遭遇晉軍先驅。”

子強的判斷正確。他的軍隊推進到村莊前不久,整個視野都被晉國人的部隊充斥。晉人的陣式是三陣,中軍是兵力龐大的晉國本軍,在晉國人左右兩翼,是孤零零的、很單薄的宋國與鄭國各自五十輛兵車。

子強命令部隊紮下陣腳,而後審視著晉國軍隊,感慨:“晉國人氣勢很強啊!”子強也稱公子強,他是昭子郢的後裔子孫之一,其後代以“強”為姓,成為“強”姓始祖。

作為強姓始祖,子強的作風卻並不強悍,他面對晉國大軍,只管組織人手掩占身後的小村落,整理村落的房間以便楚王居住,卻完全沒有料到,他遭遇的是戎狄部族兵。

戎狄部族兵跟晉國本軍不一樣,晉國本軍連續戰鬥了數百年,不遵守軍紀的人已經當做懲處物件被殺了,能夠活到現在的都是一些刻板的遵守晉國嚴厲軍規的武士,所以晉國人守秩序的自覺性是深入到骨髓,深入到基因當中。

而戎狄人遊牧而居,定居只不過是幾十年的事,隨處遷移的生活習性帶給他們率性而為的性格,廣闊的草原又讓他們性格中多了些不肯受拘束的習性,那些戎狄人自小習慣於“此處不留爺,爺到別處去”,所以,他們並不習慣遵守晉人的軍紀。這話兒,換一種方式說,就是:戎狄人從來不在乎戰場上的春秋禮儀。

剛才戎狄前鋒也沒吃虧,但敵軍數量龐大,導致他們佔了一點便宜就開始撤退。此刻,子強慢悠悠的整理佇列,戎狄人的大部隊也到了,幾名戎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