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死,淒厲的叫一聲,抬腿狂奔,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幾倍。

剛才那方向一陣樹葉撥動之聲,那人似也追了出去,孟扶搖被激起好勝之心,厲叱一聲一拍馬,白馬撒蹄潑辣辣追了上去。

深綠淺綠的叢林之中,白光如練,後面追著兩道一黑一白的旋風,林木掩映間,孟扶搖只隱約看得見前面那人是一批匹黑馬,卻看不清馬上人身形。

兩人逐鹿,越追越遠,直到追出叢林邊緣,那裡一座小山拔地而起。

白鹿奔到山巔,終於力竭!長嘶而亡。

前面那騎突然停下,馬上騎士衣袖飄飄,手指一招,白鹿身子如被線牽緩緩飛起,落入他手中。

夕陽如血,青山隱隱,一線彩霞抹上黛青長天,斑嫻七彩光豔如脂,打上他背影,那身影修長挺直,側面線條精緻優雅,衣袂悄飛氣度翩然,如隱在金光之中的九天神祗。

孟扶搖久久凝視那背影,手指緊緊摳住了韁繩。

那人微笑著,轉過身來。

軒轅皇嗣 第十一章 傾城之禮

那人轉回身來,遙遙回望她,晚霞如許,在蒼翠山林之巔剪出他挺秀算貴的剪影。

孟扶搖立即開始渾身瘙癢——她摸頭髮摸衣服摸眉毛做盡小動作……

那人撥馬走近,含笑看她一不自在就會做小動作的習慣,輕輕掂了掂掌心白鹿,笑道:“中原之鹿,唯皇后有權逐之。”雙手一舉,做將白鹿雙手奉上狀。

孟扶搖頭皮一炸,立即從雞凍狀態中迅速回歸本位,想起面前這位有毒,而且八成挾怨而來,自己如果不想被人攻城掠地直取中軍主帥的話,速速撤退是正經。

“中原之鹿,宜入釜鼎共烹之。”孟扶搖諂笑,開始後退,“煩請太子剝皮,區區去找柴來。”

她腳底抹油就想溜,對面那人抬抬手,一陣樹枝斷裂聲響,她身後立即唰唰落下無數斷枝,飛快堆了一層,將她退路擋得死死。

“柴在此處,不勞皇后娘娘移步。”該人笑得淡定尊貴,一擺手,“您請隨意揀選。”

孟扶搖唏噓:“此柴粗如豬腰,高似大象,完全可以拿去做承明殿抱廈之梁,拿來烤鹿著實可惜了的。”

“能為皇后娘娘親手所撿,親自點燃,烤得白鹿入娘娘之腹,此木三生有幸,勝於為宮廷殿梁。”長孫無極正色答:“無論如何,撿了的總比扔了的好。”

“……”

雙關!某人又玩雙關,誰被扔了?明明是他扔了她好不好?為毛每次惡人先告狀的都是他?為毛每次怨婦狀的都是他?為毛每次和他小別重逢心虛的那個都是她?

孟扶搖憤怒,叉腰,仰頭,憤然長嘯:“我!!!”

長孫無極含笑看她,眼眸溫潤如玉。

“——去撿柴……”

孟扶搖灰溜溜的跳下馬,還沒彎身,眼前突然一暗,下一瞬已經被納入久別的溫暖的懷抱中。

那人氣息還是那般異香隱隱,卻又似乎濃郁了些,香氣中又帶了點如雪似玉的涼,像一塊久沉冰海之底的龍涎香,不動聲色的華貴沁人,而他的懷抱卻又是熱的,如三春暖陽,一室明亮的黃。

孟扶搖嘆息一聲,扒住了他的肩,靜靜靠在他肩上,默默不語。

聽得他道:“你什麼時候可以乖一點?”

孟扶搖恬不知恥的答:“我什麼時候都很乖。”

長孫無極無奈的笑了笑,輕輕抵著她額頭,突然又覺得觸感不真實,一伸手便扒了她面具,才滿意的抵額磨蹭。

他的額抵在她的額,彼此都感覺到對方肌膚的細膩滑潤,絲緞般觸感直入心底,長長的睫毛掃過眉梢,癢癢的讓人想笑,卻又不想驚破這一刻難得的溫馨和寧靜,兩人各自都閉了眼,靜默不動,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