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放上床想說什麼,但湯姆的手卻抓住了他的領口,同時雙眼也睜開了一絲細線,那孱弱的嗓音聽起來就像個垂危的病人:「……Voldy?我……怎麼了……?」

「你……咳咳……」Voldemort想說你沒腦袋的被博格打下掃把了,但在肺腔中橫衝直撞的氣流卻篡奪了他的意志,他身子一軟,所幸還有床柱可以支撐,可在一旁看到這景象的諾思夫人可不滿意了。

伸手一勾一拐,她將床邊的Voldemort自頸子和腿彎抱起,放在床蓋好被子,然後這位健壯的婦人捲起了袖子豪邁的命令道:「一天兩個病人是嗎?很好,我的地盤我作主,不準講話,都乖乖給我躺著!」

……真是無禮的女人。

Voldemort不理她的想爬起,但結果自然是反抗無效的被壓了下去,一而再,再而三,最後諾思夫人不耐煩了,捏住Voldemort的鼻子直接灌下了生死水(一種強力的安眠藥):「瞧瞧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肯安分?你就不能學學瑞鬥作個好病人乖乖的休息嗎?」

對於這句叨唸Voldemort沒有辦法回應,因為他的意識已經朦朧,對這類藥水還算有抗性的他眨動著雙眼、徒勞的想要維持清醒,但結果卻是枉然。

在沉重的眼皮壓下之際,Voldemort看到了湯姆的眼,那雙眼前所未有的黑得發亮,看起來難以形容,卻又深邃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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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mort做了一個夢,一個怪異的夢。

夢裡的他又回到了孩提時代,被所有人厭惡恐懼躲避。

他被按著跪下,在熟悉的黑白格子地前,人們指指點點著,而年老的神父則一次次的用沉重的聖經敲打他的頭,並且用冰冷的聖水將他淋得渾身溼透。

人們的臉籠罩在黑暗下,影影幢幢,面貌早已模糊,在Voldemort的記憶中,但他所受到的屈辱對待和排斥卻益發清晰。

是的。

那時候的他被當成惡魔看待,因為他生來不凡。

愚夫愚婦們因為他所顯現的特異而質疑他,視他如蛇蠍,若果不是英國早已過了燒死巫師的中世紀又以紳士自居的話,被架到火刑柱上烘烤也許是Voldemort唯一的結局。

但即使是這樣,Voldemort的生活也不曾有什麼起色。

在表現出不平凡後,被當作是惡魔的他是被所有人排擠的,Voldemort被安排在最高最狹窄的閣樓小屋,沒有窗戶可以看到外界,四季變遷和節日祭典都與他無關,三餐會有人送到他的房間,也不允許他隨意出入。

即使他表現得再優秀,在任何方面,沒有人會稱讚他,在孤兒院裡的那些人只會用冰冷退避的眼神「映照」著他,伴隨著毫無條理的嫌惡和偏見。

Voldemort不會承認,但的確是因為那樣的日子而讓他變得偏激,他痛惡歡笑,痛惡將自己丟在孤兒院而死去的無能母親,痛惡那些無知的存在甚至痛惡起所有不同於他的個體,那些愚蠢無能的人類是低劣卑怯的,因此才會不明白他的優秀,因此才會──

他們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Voldemort感覺腦中有些昏沉,就好像正被隻手緩慢攪動一樣,他的記憶不知不覺又回溯到了孤兒院,而這次是已經高大的他站在門口,看著小時候的湯姆對他期待的用蛇語仰首:『你……是我父親嗎?』

──你,和我是一類人嗎?

同類?

從來、都不是。

這世上只有一個他,也同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