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不說話,懷書玉靜了靜,站出來道,“五妹妹出事前,與我一起參與小宴。”

“若方便,還請告知詳情。”盧櫟拱手。

懷書玉認真還禮,“沒什麼不方便的,先生即來相助破解我五妹之死,自當知曉這些。”

之後,他認真講述了起來。

原來,這天小宴和前一日的花宴不同。花宴是轉運使夫人主辦,請的也都是夫人們,夫人們帶自己家的女兒一同與宴,說是賞花,其實就是長輩相看姑娘,若滿意了,好做兒女親家。而這天的小宴,卻是一個五品官家的嫡長子主辦,請同齡朋友做耍。這嫡長子有個同母妹妹,哥哥要辦宴,她便湊熱鬧,也邀請朋友們來玩。

因家裡地方大,一劃兩面,一邊宴男客,一邊宴女客,互不影響。

這樣的小宴因為舉辦規模不小,也隔開男女,並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就算少男少女們好奇,聚在一起偷看對面,只要不過分,長輩們也默許,任他們鬧。

畢竟禮教是禮教,有時長輩也希望兒女能青梅竹馬,成就佳緣。

因懷瑜磨纏,這日小宴,不僅懷欣去了,懷書玉也去了。

懷書玉與友人做詩玩耍,正在興頭,下人來報,說五小姐六小姐又鬧起來了。做為哥哥,又是家中男丁,懷書玉不可能不管,在家妹妹們怎麼鬧都隨她們,出來丟人卻是不對,遂他急急趕了過去。

男女兩處場地隔著一道水渠,水渠蜿蜒,邊有假山,他不好直接走過去唐突女客,便站到假山高處遠眺,同時聽帖身丫鬟回話。

原來懷欣的手帕交不小心,將茶水濺到懷瑜手上一點,好在茶水不算燙,懷瑜沒有受傷,只是帕子弄髒了一點。可懷瑜不高興,當下沒表示,等別人又聊起來,她突然站起來,故意碰倒杯子,將整杯茶水悉數潑到懷欣的手帕交身上。她明明是故意,卻嘲笑道:‘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呢’。

懷欣忍不住回了嘴。只因這回這茶是新添的,特別燙,衣服髒了且不說,小姑娘手都被燙紅了,她認為懷瑜很過分,若對她有意見可直接對著她來,衝著她朋友去不算本事。

懷瑜傲慢表示這只是意外,還是別人先來生事,她意外之下給自己報了仇,根本不能怪她。

大庭廣眾之下,懷欣懷瑜不敢明言吵鬧,便尋了另外方式對抗。

姑娘們玩的遊戲,投壺,射覆,她二人皆去比試,看起來和氣,可賭注越來越離譜,充分說明了場面的難看程度,偏她二人不自覺,還覺得沒人看出來。

懷書玉看看兩個鬥氣的妹妹,再看妹妹們邊上圍的一群少女,只覺頭疼。

他讓貼身丫鬟過去傳話,讓她們即刻停止,前去與主家請辭,在大門會合,馬上回家!

丫鬟走過白玉橋過去傳話,懷欣懷瑜隨著丫鬟指點,看到遠遠站在假山上的身影,跺了跺腳,只得聽話。

偏生此刻主家通知宴已擺好,請眾人入席。跟著主家少爺過來相請的,還有施逸。

懷欣懷瑜皆用肯求的目光看著懷書玉,無它,現在走太丟人了,馬上開宴,他們卻離開,像是被主家趕走的,就算不是趕走,也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沒臉繼續待著。

施逸也過來與懷書玉圓說,說不吃飯就走不合禮儀,兩個妹妹現在都知道錯了,不如緩一緩,彼此都留個面子。

這話在理,懷書玉本人也很難推卻主家少爺的盛情,只得答應。不過他還是讓丫鬟又傳了一句話,入席嘗宴後,立刻離開,不準生事!

這宴席,懷書玉吃的一點也不開心,只用了兩筷子,便與坐與主家公子辭行,去門口等妹妹們。

可他只等來了懷欣。

因懷欣懷瑜鬧彆扭,並未坐在一桌,所以懷欣並不知道懷瑜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