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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時空中,應該成為“中國第一例戰時經濟法”竟然面臨夭折。不過,趙武轉念一想,也不能成為大家的靶子,也得給國君一點面子。
他緩和了口氣:“要不然這樣,非常時期,大家都受點損失,國君拿出點錢來,按戰前的糧價購買各家族多餘的糧食,那些有糧食的家族也吃點虧,按平價售糧給國君,但國君也需要給點許可權,比如說:允許售糧的家族指定糧食的撥付方向。我把這一策略叫做“對口支援”策略。實話說,君上,各家族的情況你也清楚,家族之間的仇殺與爭鬥,連君上也無法阻止。既然這樣,我不能支援我的敵人,我如果要支援,請允許我自己挑選支援者,對口支援嘛!”
悼公大笑:“如此一來,有些家族無人肯支援,又怎麼辦?”
趙武笑著答:“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不正是說的這個嗎?一個家族混到連個危難之中救急的朋友都沒有,活該他滅亡,我豈敢逆天行事?”
晉悼公猶豫了一下,搖頭說:“即然這樣,還不如不搞戰時經濟。晉國百年爭霸的歷程告訴我們,每當晉國公卿團結一致的時候,我們總能輕易的取得霸權;一旦我們開始內部的仇殺與爭權奪利,我們失去的不僅僅是霸權。魏絳要求的是:上下一心,向列國諸侯展示我們的團結。你卻要求各自的私利,如此一來,晉國不是又要亂了嗎?好在現在各國還可以支撐,目前還不到最緊要的關頭,我們先把這個戰時經濟計劃放一放。寡人來這裡,是想輕鬆一下,趙城還在打球嗎?寡人也去觀賞一下。”
趙武單手一引,邀請悼公入城,心中還是不甘心:“無論多麼緊急的時刻,我都不甘心拿出糧食來致支援我的仇人。雖然,我跟他們的仇恨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權利和義務應該是相當的。我只拿了鄭國三成徵稅,我會按這個數跟人比較比較,如果有人拿的徵稅比例比我高,國家危難之際卻出的糧食比我少,我認為這不是公正的。強行這麼推行依舊是在國內埋下怨恨。算了,你知道我的,雖然我有抱怨,但如果是正式釋出的命令,我會遵照執行的,絕不會打一點折扣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悼公點點頭:“對這一點我還是放心的,想當年先君(厲公)在的時候,你趙氏剛剛重立,第一次參戰時,功勞沒有你的,斷後是你的事情,諸卿還讓你從年頭打到年尾,你雖然一肚子不滿,但安排給你的任務卻能完美完成。戰時經濟這件事,其實反對的人還很多,我心裡還拿不定主意。你這次去虎牢,看看市場上有沒有糧食出售,最好能想一個辦法,鼓勵虎牢對外售糧。虎牢變成一個糧食市場,對我晉國最有利。而我們是霸主,手頭有的是各國進貢來的寶貝,只要市場上有糧食出售,無論什麼價格,我們買。”
趙武領著悼公邊走邊沉吟的說:“說到糧食,不久前秦國贏氏曾找我來認宗,他曾談到,秦國最近大豐收,或許我可以從秦國採購一批糧食來。”
秦國與晉國是敵對國,趙武坦然的在悼公面前談論他與敵對國的交往,是因為在春秋末期時,國家的概念逐漸興起。這年頭,一個人出生某個宗姓,卻替另一個國家效命,不會有人指責對方“數典忘祖”。因為數典忘祖是氏族社會的產物,春秋人用這個詞指責別人,會覺得自己老土冒,沒有國家意識。畢竟,這已經是封建社會了。這也是春秋戰國時代,列國客卿縱橫穿梭,遊說列國尋求出仕的原因。
悼公也是春秋人。趙氏與秦國贏氏關係密切,這並不是秘密。其實,除了趙武之外,趙盾的子孫還有一支自那場劫難後存活下來,他們是當時厲公的駙馬、趙穿之子趙旃的後代。趙穿很早已經離開趙家本部自立門戶,因而在那場災難中,這個小家族沒受到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