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的時節,漫山遍野桃花,經風一吹,片片粉嫩的花瓣,迎風飄舞。

徐偉站在桃林中,駐足四望,心中不免感慨,馬圈村的果樹,終於要結果子了。

正在這個時候,陳友仁來到了他的身旁,他笑呵呵地說道,“小徐書記,這一切的繁榮,終於如你我所願了。”

“是啊。”徐偉雙手插兜,笑眯眯地說道,“老陳,你功不可沒啊。”

“我可沒有功勞。”陳友仁淡然一笑,“我能對得起列祖列宗,就已經足夠了。”

“你不知道,他們誇我呢,說我是陳家這十幾輩兒人中,最能幹的一個,哈哈。”

徐偉笑著說道,“淨胡說八道,他們給你託夢了?”

“我見到他們了。”陳友仁做了鬼臉,“我看到了我爹,看到了我爺爺,看到了我太爺爺,還有好多沒見過面的祖宗們。”

“我想唱一首,唱一首我就該走了。”

徐偉一怔,“你去哪呀?”

然而,陳友仁並沒有回答,而是扯開了嗓子,“小寡婦呀你莫怕,半夜的敲門聲是那哥哥我,熱炕頭燒的嘎嘎熱,哥哥想暖暖你的心窩窩,哥哥我今年三十八呀,妹妹你今年才二十多……。”

徐偉心中納悶,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陳友仁唱過這首歌呢,他掏出煙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老陳,你這啥歌名呢,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呢。”

然而,身旁哪裡還有陳友仁的影子?

“老陳?老陳?”

然而,除了陳友仁的歌聲之外,竟然再也看不到他的人。

徐偉猛地抬起頭來,只見天空中,一張老陳的臉,漸漸地變得模糊,聲音也慢慢地消失不見。

一陣風吹過,天空如洗。

“老陳!”徐偉猛地坐起身來,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馬金剛,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老馬,老陳呢?”

馬金剛聞聽此言,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小徐書記,老陳走了。”

徐偉的心頭一震,瞬間想起來,自己晚上趕到馬圈村的情景。

當他從車上下來,眾人紛紛讓路,只見陳友仁倒在血泊中,胸口兩刀,脖子一刀。

“是誰幹的,兇手呢?”徐偉冷冷地問道。

馬金剛搖了搖頭,“人早就跑了。”

“留下什麼東西沒有?”徐偉焦急地問道。

“留下了三瓶百草枯。”馬金剛回了一句。

百草枯!

好歹毒的傢伙呀,竟然下毒用百草枯!

這種毒藥,一旦喝進嘴巴里,渾身就會腐爛,即便是一丟丟,也足以要人性命!

該死的易城,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歹毒。

我徐偉如果就這麼放過你,對不起陳友仁,對不起陳氏家族,對不起整個馬圈村!

“給趙二川打電話,告訴他,誰能提供老陳去世的線索,我賞金五萬,把這個風撒出去。”徐偉冷冷地說著,便下了床。

他將身上的病號服脫下來,直接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

“小徐書記,您幹嘛去呀?”馬金剛疑惑地問道。

“我徐偉,一定要幫老陳報仇,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徐偉雙目圓睜,怒氣滔天。

馬金剛略一猶豫,“小徐書記,您可是說過,幕後主使者,很有可能是易城。”

“他媽的,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讓他殺人償命!”徐偉怒聲說道。

馬金剛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昨晚上的情景。

昨晚上,他看到那個人,匆匆向自己而來。

當走近了一看,竟然是陳友仁。

“老陳,你怎麼在?”馬金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