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都不擔心?”

被趙有恭實質般的眼神盯著,胡偉賢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轉眼間就洩了氣,胸膛一收尷尬的撓了撓頭,“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屬下著實有些害怕的,畢竟斯拉夫人可是集結了所有可戰之力。屬下可是怕出事的,家裡就我一個孩子,孃親自幼寵著,若出了事,孃親生怕活不下去的。”

趙有恭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不滿,反而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相比兩年前性格張揚,目空一切的少年郎,他更喜歡現在的胡偉賢。或許沒了當日的銳氣,但更加成熟了,至少他懂得了什麼是責任,什麼是義務,拍拍胡偉賢的肩頭,靠在軍帳外,月朗星稀,穹隆廣闊,遙遠的天空中不知道有什麼在飛舞,“小賢,你終於長大了。只有怕,才會明白如何去生,每一場戰鬥都該懷著畏懼之心,戰場之上千變萬化,誰也說不準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你只要記住,到了戰場上,我們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因為身後有著許多牽掛的人。作為一方將領,更要畏懼,更要謹慎,因為在你眼前,就是麾下兄弟,沒有畏懼之心,很可能無辜葬送這些人的生命。”

靠在軍帳外,二人聊了許多,直到三娘過來,才各自散開。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中軍大帳內處處散發著大戰來臨的壓抑,許多士兵都在思考著自己的後事,緬懷著過往。而在另一方,斯拉夫人的陣營中同樣瀰漫著恐慌與不安,就連維雅切都做不到寵辱不驚,更何況普普通通的斯拉夫人。維雅切唯一慶幸的是自己不惜一切大家打贏了卡奇格之戰,提振了一下士氣,否則的話,所謂的決戰就是笑話了。之前逃兵事件屢見不鮮,軍中可謂是人心惶惶,如果不提振下士氣,根本無法進行一場大戰的。在東面諾斯拉方向,便是華西列夫統領的弗萊基米爾方面軍,此次為了應對蘇茲達爾河決戰,華西列夫可算是耗盡了家底,不光弗萊基米爾兵馬,還將許多南部貴族的私兵集中起來,滿打滿算湊足了兩萬大軍。這些可是基普羅斯最後的家底了,只能勝利,不能失敗,可是對未來的決戰,華西列夫並沒有太多希冀,法務官包岑烈同樣毫無睡意,“軍團長閣下,還請放平心態,不管怎麼說,蘇茲達爾河都是我們的地盤,東方人遠道而來,爭不過我們的。”

“包岑烈,我想還是小心為妙,東方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們既然敢在這裡決戰,就一定有所倚仗。我是親眼見過東方人之厲害的,他們勇悍異常,戰鬥力絕對不在我們之下”華西列夫頗有些憂心忡忡的撫著鬍鬚,當初西伯利亞一戰,可是親眼見識過東方人軍陣的厲害,至今為止,基普羅斯都無法訓練處一支如臂指使的大軍。

太康五年七月初一,廣袤的基輔平原響起隆隆鼓聲,烈日籠罩大地,草色十足,綠意盈盈,一方黑色潮流,釋放出無窮的殺意。巳時不到,基輔平原中部便充斥著緊張氣氛。一隻只大軍鋪展開來,覆蓋了整個戰場,從正面看去,根本無法縱覽全域性,可要是有高點的話,只要遙望一番,就能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將近三萬多人的定**鋪展開來,中間是兩個圓形陣以不同方向運轉,八個矩形陣圍繞著中間向四方投射。天地風雷,水火山澤,幾萬人組成了一個碩大的太極八卦。當然,斯拉夫人是看不到這些的,即使看到了,也看不明白,在他們的思維裡,可是對八卦沒什麼印象。

斯拉夫人同樣沒有遲疑,兩路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