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的人,只要有一個共同的目的,也是可以成為同一陣營的。

雖然這個交易,讓她很是厭惡,但是,這是她唯一可以繼續走下去,並且可以為父王報仇的路了。

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在她腳邊蹭她,還時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娑羅低下頭,一眼就又看見了狗子那雙明亮的大眼睛。

她的嘴角艱難地扯出來一絲笑容,將那狗子抱了起來,軟軟的一團,倒是挺舒服。

馬車外面應該只有一個駕車的人,那駕車人肯定也知道她已經醒了過來,只是沒有打擾她。

李娑羅也不去問他,雖然不知道蕭青給她安排的新身份到底是何,但蕭青也絕不會讓她佔便宜就是了。

那個人,心思比他表現出來的要深沉很多。

沒過多久之後,外面傳來駕車人的聲音。

“姑娘,我們即將進入北都,主人讓我轉告,希望姑娘記住,你的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李娑羅表情控制地挺好,苦笑了一聲,沒說話。

這個蕭青,一直都在提醒她,要聽話,才能好好活下去。

不過交易嘛,有來有往才叫交易,那個蕭青,也不敢把她怎麼樣,說不定現在還在找各種太醫檢查著他身上的毒。

就憑他那個多疑的性子,就算是啥都沒有發生,也能自己腦補一出。

馬車又行進了一段距離,最後慢悠悠停在了一個地方。

李娑羅探出窗戶看了一眼,這裡是一處比較偏僻的道路,路上基本上看不見人。

馬車此時正停在一扇小小的門前,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某戶人家宅邸的後門。

看來也沒多大把握嘛,連正門都不敢走。

馬車停穩了之後,簾子被人從外面掀開了。

一個瘦瘦高高,有一點黑黢黢的男人站在馬車旁邊,應該是之前說話的駕車人。

李娑羅抱著狗子自覺地走了下去。

這裡是靖國,一個,讓她失去一切的國家。

下了馬車,四周環顧一週,看不出來這是誰家宅邸,由於市後門,也沒有牌匾。

那駕車人臉上有一點震驚的神色,一閃而過,被李娑羅捕捉到了。

估計是又覺得她不像一個八歲孩童吧。

“你的主人沒有其它吩咐要你帶給我了?”李娑羅看著那駕車人,詢問道。

“你可以叫我童何。”童何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來一張字條,“這是主人讓我給你的。”

一邊說著,童何走到了李娑羅的旁邊,字條塞到了她的手心,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我會按時去取。”

李娑羅開啟字條看了一眼,果然,裡面是一個地址。

童何說完,又自動退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