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

溫念唇角上揚,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二師兄,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好了,我只是覺得做人要問心無愧。而且是我頂替了姜師姐的身份,是我對不住她在先……”

“小師妹,我不准你這樣說!什麼叫你頂替了姜黎的身份!你來到御獸宗後處處與人為善,敬愛師長,友愛同門,比姜黎好上百倍千倍!要我說她才應該感謝你把宗門照顧得這麼好才對!”

凌霄本意是想安慰溫念,可最後情緒上頭,有些話不過腦子便脫口而出,可說完他就後悔了。

但看著溫念眼眶通紅,一副感動得快要落淚的神情,他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又沒有其他人聽見。

殊不知遠處,樹林間一隻灰撲撲的小鳥氣的在樹杈上直跳腳,將樹葉搖得沙沙作響。

……

“他當真是這樣說的?”

“啾啾!啾啾!”

小九重重點頭,因為太生氣,它還忍不住在地上的乾草上狠狠啄了兩口。

姜黎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

原來凌霄竟是這樣想的。

溫念在她失蹤的時候搶走了她的身份、她的靈寵、她的師門,她反過頭來還要感激溫念。

感激她什麼?

感激她將自己的存在抹去了?

感覺她讓千辛萬苦逃離魔淵的自己成為一個笑話?

姜黎以為自己不會再被御獸宗的人影響,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可恥程度,也低估了自己的心胸。

她果然還是以前那個快意恩仇,睚眥必報的姜黎。

別人對她一分好,她還一分。

別人對她一分惡,她必然要十倍償還。

姜黎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似是要將積攢在心中的鬱氣全部排出去。

然後她站起身招呼小九,再次往山下去。

她要抓緊時間強大起來。

強大之後才能隨心所欲,做以前不能做的事。

當晚,姜黎宿在萬春谷,天亮時分,她便帶著一小壇露水往回趕。

在做早課之前,她拍響凌霄洞府的大門。

凌霄其實也在等待姜黎,聽到聲音之後,他刻意多等了一會兒,才開門出去。

姜黎將小水壇遞給他。

凌霄抬手接過,然後隨手放在一邊。

姜黎完成任務,一刻也不想耽擱,轉身就走。

凌霄氣急,“姜黎,你做賊心虛是不是!”

姜黎不耐煩地輕嘖一聲,“還有什麼事?”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只是一個雜役弟子,見到我不知道行禮嗎?宗門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了是吧?”

姜黎轉過身,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見過凌霄師兄。”

旋即,她挺起腰身問:“夠不夠?不夠的話,我還可以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