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知她來這兒不是有差事,便是有事要說,於是對白鷺使了個顏色,白鷺立刻拿著陣線坐到床邊的梳妝檯去了。雖到了冬天,窗都用紙糊了,可若是有人經過,必會有影子投射在窗戶紙上。

百靈這才說道:“明兒王嬤嬤要回來,她兒媳婦生孩子便家去了,如今到了日子便要回來了,你可要好生應付。她若是一句話,你升二等就是鐵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接著百靈又將那王嬤嬤往日裡的脾氣,喜好都說給了雪雁聽,她相信雪雁能處理的好。只是這王嬤嬤可是個火眼金睛的人兒,雖說是乳母,其實也並不是真的乳母,倒是太太從外頭尋回來的教養嬤嬤,以乳母之名安在小姐身邊罷了。一個月竟有20兩銀子的月錢,倒比她這個大丫鬟的月錢還多了。

雪雁聽完了,胸有成竹道:“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想必太太肯請她入府也是有所圖的。若是能跟著王嬤嬤學學說話做事,倒也是雪雁的福分”

百靈抿嘴一笑,打趣道:“你倒是個機靈的,就只怕讓人家看不上你呢。不過你若真想學著,明兒你灑掃上的差事做完,便換身衣裳來東廂房找我。”

雪雁忙笑著道謝,百靈又說了會子話,這才起來離開。

百靈一出屋子,白鷺便蹦了過來,激動的抓著雪雁的手,兩隻眼睛閃著令人炫目的光彩,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

雪雁抿嘴笑了,颳了她的鼻子一下:“傻丫頭。”

其實雪雁心裡也激動的很,一想到只用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便能從粗使丫鬟到進屋伺候,那可是別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如今這機會就在眼前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

想到這兒,雪雁就忍不住想出屋子,去其他的地方打探打探這個王嬤嬤的訊息,方才百靈雖說了很多,但她尚有很多不明的地方,只怕得從那些婆子的口中得知了。

正想著,晴鶴掀了棉布簾子進來,一進來便往火盆住走,口中不住念道:“今年怎麼比往年冷了那麼多,真真快凍死我了。”

雪雁歇了心思,轉頭問她:“你怎地來了,自打入冬就沒見你出過屋子。你不是素來最怕冷的麼?”

晴鶴在火盆上烤了會火,這才說道:“還不是為你來的,你快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雪雁不明就裡,看了白鷺一眼,白鷺又坐回了窗邊,雪雁這才走了過去:“要與我說什麼?”

晴鶴拉了她在身邊坐下,嚴肅的看著她道:“方才我見百靈來過了,她可是同你說了我姨母要回來的事兒了?”

雪雁一愣,怎麼百靈並沒說過王嬤嬤是晴鶴的姨母這件事?就連白鷺都愣住了,這院子裡,都不知晴鶴是王嬤嬤的外甥女,晴鶴這麼一說,怎麼能不愣?

晴鶴嘆了口氣說道:“別這麼看著我,我姨母素來不喜我依仗她的關係,就算要做也得從小丫鬟做起。百靈既是來找過你,定是想你好好巴結我姨母,讓她為你上位說兩句好話。是也不是?”

雪雁還在恍惚中,傻愣愣的點了點頭看著她。晴鶴又道:“若換了別人,我才不理這些,但這人是你,我不得不提醒你兩句了。”

雪雁忙道:“還望姐姐指點。”

晴鶴這才緩緩把王嬤嬤的身世說了一遍,原來這王嬤嬤年輕時家世很好,晴鶴的外公原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從一品的官階,晴鶴的舅舅也就是王嬤嬤的哥哥,也曾是太原省巡道員,正四品的官階。

王嬤嬤底下還有一妹妹,便是晴鶴的母親。那王嬤嬤十四歲時,便做了恆泰公主的伴讀。只可惜好景不長,晴鶴的外公後來不知為何被打入大牢,緊接著他們一家男丁全被髮配邊疆了。

好在先帝並沒對女眷太過苛刻,而王嬤嬤也因著恆泰公主的求情,留在了公主身邊做了個丫鬟。而晴鶴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