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愛,也算情有可原,努力說服自己忘記剛才的事,重又低頭播籽。

才撒下沒幾把,忽然又聽到人聲過來,急忙回頭看,只見剛才逃走的太監帶了三五個手上提了棍子的小太監回來,臉上一道傷痕,橫眉怒目,顯得更加猥瑣了,指著泠然道:“給我好好修理修理這小蹄子”

泠然正沿牆根下的花壇站著,無路可跑,立刻大聲喝道:“這裡可是憲王殿下的藏書樓,你們眼裡還有宮規王法嗎?”

那些小太監們也不搭腔,更不問青紅皂白,圍上來就開毆。

泠然小時候本來就是男孩的性格,打架從來不肯吃虧,這一世好歹也跟著史媽媽和梁媽媽學過幾日,腳步敏捷,再加上還有鐵鍬在手,雖然雙拳難敵四手,身上連連中招,但那群小太監也沒討了好去,頭上肩上一個個都被打中。

一堆人一時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不過他們就算是閹人,力氣畢竟也比泠然要大,泠然一時不慎身上就被接連打中幾棍,更有一棍敲在她頭上,差點沒讓她暈過去。

眼看要糟糕,突然聽到一聲斷喝響起,“大膽”

諸人一愣,不想卻是憲王在萬貞兒的陪伴下出現在不遠處,身後只隨了兩個太監,眾奴頓時嚇得匍匐在地上。

“你……你們……板子”朱見深指著一干太監,手指都在發顫,看來氣得不輕。

萬貞兒會意,對跟隨的內侍道:“宮規侍候,每人二十板子”

泠然頭上身上火辣辣生疼,卻還能忍著,跪下謝恩。

萬貞兒冷笑道:“你也二十板子”

泠然一怔,皺眉望向憲王。

憲王搖手道:“她……她不要,回……回去罷。”

萬貞兒還想說話,泠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連忙磕頭,兔子一般竄到藏書樓裡去了。

她從門縫間窺探外邊的動靜,見不一會兒,外頭就有執杖的太監們抬了長凳過來,一字兒擺開,那幾個前來幫著打人,包括為首的那一個太監全都哭喪著臉大聲哀告著被摁到了條凳上,接著就“噼裡啪啦”開打。

二十杖很快打完,那些太監趴在條凳上哭著向站著的憲王謝恩,恰在這時,泠然見李唐妹提著水走回來,遠遠看到場上情景,水桶頃刻間就碰翻了,她連忙也低頭跪在地上。

憲王看見她來,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什麼也沒再說,忙領著萬貞兒走了。

樓前的執杖太監先走,剩下那幾個被打得屁股開花的還在哭爹叫娘,李唐妹顧不得水桶,急急衝到門前。

泠然開啟門拉她進來,李唐妹驚魂不定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泠然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對她講了。

李唐妹發愁道:“這可怎麼是好?這些閹人平日裡不招惹他們,都要惹出點事來的,如今你得罪得這麼狠,還不知會使什麼陰招害你”

泠然想著皇帝總不會把自己丟在這裡不聞不問,也許住的時間不會太長,只道:“我會注意的,你別擔心。”

之後平靜地過了兩日,什麼意外的事也沒有發生,兩人以為那一頁就算揭過去了,這天晚上,煮了麵疙瘩做晚餐,泠然把最後一點乾肉全切了進去。李唐妹怪她不會過日子,她則笑道:“吃的東西不是省下來的,雖然要節流,不過開源更重要,明日我再設法叫外頭的侍衛弄點進來。”

“他們怎麼會聽你的?還貼錢幫你買東西?莫非你託他們當了身上戴的東西?”李唐妹好奇地問。

她對憲王這點子藏書十分著緊,泠然當然不敢告訴她是抄寫孤本得來的銀子,推說道:“我不過講故事給他們聽。”

李唐妹是個沒有什麼心計的人,她說她也就信了,笑道:“你說的故事確實都好聽,晚上再給我說一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