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少年一怔,隨即問道:“那能不能請你幫我砍砍價,那邊要五十枚梨花錢,我身上只有四十枚,要是你能幫我砍下來,不管多少錢,多得都是你的。”

他把玉佩收回去,重新系回腰間,才期待看向孟寅,“行不行?”

孟寅眼珠轉了一圈,覺得這買賣能幹,這才晃晃悠悠跟著黃衣少年一路朝著那邊古董鋪子走去,路上順道問了這傢伙的名字,才知道他姓陸,單名一個由字。

是江陰府那邊長寧山的內門弟子。

長寧山在江陰府也屬於一流宗門,不過比起來那座懷草山,要差不少。

孟寅也說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陸由有些好奇地盯著他看。

孟寅臉色有些不自然,解釋道:“子醜寅卯的寅。”

之後兩人進了那間不大的古董鋪子,老闆是個留著山羊鬍的瘦小男子,看著陸由去而復返,笑眯眯道:“小友是湊夠錢了?你可不知道,剛才又來了一撥人,非要那枚印章,都加到八十枚梨花錢了。是我想著已經應下小友了,才沒賣給他們,一貨不賣二主嘛,不過小友你要是不回來,我這可就虧死嘍。”

陸由憨厚一笑,正要說話,孟寅就大手一揮,“把印章拿來我看,之前你們說的,不作數了。”

老闆一怔,雖說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還是很快拿出了那枚印章笑道:“小友你好好看看,這可是黃世的手筆,當世的印章大家裡,這位可說得上是第一,賣五十枚梨花錢,真不貴。”

孟寅拿起那枚印章,通體雪白,底部陽刻有知心兩個字,孟寅打量一番,忽然看向陸由問道:“買來送心上人的?”

陸由先是有些臉紅,然後才不解問道:“你怎麼知道?”

孟寅懶得理會他,只是開價,“五枚,這不是黃世的手筆。”

鋪子老闆一怔,隨即不滿道:“小友怎可胡說,這工筆雕刻明明就是黃世的手筆。”

孟寅指了指那兩個字,笑眯眯在鋪子老闆耳邊說了些話,後者臉色先是一變,而後拿起印章仔細一看,臉色變幻不已,“就算不是黃世的手筆,也是上品。”

“所以才給你五枚。”

孟寅笑道:“不然五枚都不值。”

鋪子老闆苦著臉,“我這進價都不止這個數。”

“那就是你的事了,自己眼力差,怪誰?”

孟寅挑眉道:“別想著再去坑別人,你要是不賣給我,我出去一定把這事兒四處說一說,大家都會知道你這東西不是黃世的。”

最終,在鋪子老闆和孟寅的一番討價還價之下,這枚印章以七枚梨花錢成交。

走出鋪子,陸由一臉崇拜地遞出錢袋子,“孟哥,你真厲害啊。”

孟寅也不客氣,接過錢袋子,掂量了一番,這轉手就賺了三十多枚梨花錢,等會兒買東西,用不著周遲的錢了。

因此他心情極好。

他看著那印章笑眯眯道:“這東西就是黃世的手筆,不過是他早些時候做的,筆法還有些稚嫩,不過就更珍貴了,老闆不識貨,你小子最好收著,免得送出去之後,那姑娘也不識貨,給她留下個壞印象。”

聽著這話,陸由就更佩服眼前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少年了,“孟哥,你對這種事情也有了解?”

孟寅淡然道:“又不是什麼難事。”

兩人一路緩行,說著些閒話,這雲海渡船兩側流雲不斷掠過,在提醒著這條渡船的速度有多快,但在渡船上,卻絲毫感受不到顛簸。

甚至在這渡船之上,甚至感覺不到這是一條船。

這上面街道小巷,都有。

兩人走過一條長街,在一條小巷前告別,黃衣少年陸由依依不捨,“孟哥,我捨不得你。”

孟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