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不可直視!

他那雙眼眸,雖是凡人眼眸,卻可藉著自家祖上傳承,看到一個人的命相!

之前勸阻越國國君嚴墨,便是看出了嚴墨臉上命相的變化。

他的眼眸落在陸尋那張年輕的臉時候,便不自覺地開始看對方命相。

可……

無法直視!

陸尋身上散發出的那一抹不可直視之光,險些刺瞎他的眼!

強行穩住身子,推開身前的公主嚴若敏,柳如那張老臉上,還掛著從眼眸中流淌出來的血痕。

眼眸低垂,不敢再直視陸尋,恭恭敬敬地朝著陸尋的方向行禮,聲音謙卑:“草民柳如,見過陸小公爺!”

陸尋眼眸在那恭敬的老人身上掃過,饒有興趣地開口道:“你……似乎很有趣!”

“越國很快就會成為燕國管轄之地,你可願為我燕國效力?”

如此狂悖之言,令在場所有使臣臉色變得漲紅,五官都緊蹙扭曲起來。

卻……

沒有一個人敢再反駁。

一路上,死的太多了!

陸尋從不會因是否在越國境內而改變。

他要殺人,就是要殺人。

哪怕在越國城門前,那些越國使臣也絲毫不懷疑陸尋要殺人的決心。

都要回家了,死在家門前,可就不值得了!

所有越國使臣,都在心底安慰自己。

柳如的身軀顫動了一下,抬起頭,目光卻看向嚴若敏。

那雙眼眸乾澀,如針扎般疼痛,可他卻看到了一些東西……

嘴唇微微顫動著,眼眶似乎是溼潤了,與血水融合,化作血淚,滾滾落下。

那蒼老的身軀,搖搖欲墜的模樣,讓周圍所有越國使臣一臉茫然。

發生了什麼?

為何柳相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直到此刻,柳相卻突然跪在地上,朝著陸尋的方向,深深地叩首。

“嘭!”

“嘭!”

“嘭……”

叩首,磕得真心實意。

每一下,都發出沉悶的聲響。

“柳老這是何意?是要效忠於我燕國了?”陸尋唇角帶著笑,有些慵懶地靠在馬車上。

磕完頭的柳如,此刻微微地抬起頭,卻依舊不敢直視陸尋,聲音顫抖著開口道:“草民……草民柳如……”

“祈求陸小公爺,少殺百姓……”

“他們在與燕國對戰之事上,雖不算無辜,可卻與您父親之事無關……”

聲音中的卑微,讓一些越國使臣都攥緊了拳頭,似是看不下去了。

嚴若敏的手掌微微僵硬了一下,面紗下的紅唇微張,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麼。

“你這樣說……”陸尋的唇角笑容逐漸燦爛,一雙眸子慵懶,落在柳如的身上時,閃過幾分凌厲,“陸某對你可更感興趣了!”

“不知柳老可否有時間請陸某喝上一杯酒?”

柳如身軀一僵,身軀在那一瞬間佝僂了一下。

沉默許久,才有些苦澀的低聲道:“草民……會留在越都。”

“待……陸小公爺您殺夠了,隨時可尋草民……”

這話,讓周圍的越國使臣身軀一僵,莫名地生出一絲寒意。

陸尋饒有興趣地看著柳如。

看著他踉蹌著起身,有些狼狽地上了馬車,調轉方向,朝著城內走去。

速度很快,就彷彿……慢了會遭遇什麼一樣。

只是片刻,在馬車消失在視線中的一瞬間,城門處,突然湧出一片老弱婦孺!

陸尋眼眸微微一眯,手掌輕輕摩挲了一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