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航臉上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道:“楚將軍,家主讓小請將軍前去,小人到了你營中,聽說您到工部來了,趕緊過來。楚將軍,請你隨我過去吧。”

又是安樂王麼?我猜也猜得到,因為今天救了小王子,安樂王對我的觀感也一定大大改善,說不定已屬意我做他的乘龍快婿了。安樂王的那個郡主我雖然沒有什麼惡感,但也沒有太大有好感,那次她與唐郡主一同出來,唐郡主殺人不眨眼,她也置若罔聞,在心底,我總也將她歸到唐郡主那一類了,是個被嬌慣太過的千金小姐。不過今天她到城頭來親自派發包子,衣著樸素,態度端正,多少也讓我有些好感了,可是要我象牲口一樣任他們挑選,我心中實是不願。

陳超航大概也看到我有些不願,低聲下氣地道:“楚將軍,文侯大人也已在家主處,就等將軍您了。營中我已傳過文侯大人之令,讓他們自行安排,楚將軍不必擔心。”

文侯也在了?我本來正想找個理由推託,但這陳超航果然是個當管家的,做得面面俱到,我都沒法子再抵賴了。我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那好吧,請陳管家帶路。”

我還沒去過安樂王府,一直不知道王府是什麼樣子,在我想象中,頂多比旁人的房子大一些。真正到時,我才大吃一驚。安樂王府佔地也不是太大,但裡面亭臺樓閣,造得錯落有致,一進大院中,我幾乎要疑心自己會迷路。

陳超航把我帶到院中後,道:“楚將軍請稍候,在那邊的石椅上坐一會吧,小人去稟告家主後馬上過來。”

他說完,臉上閃過一絲詭秘的笑意,轉身便走了。看到他的笑意,我的心底不由有些發毛,總覺得自己彷彿掉進個圈套了。只是我也想不通安樂王為什麼要陷害我,才勉強讓自己定下神來。

這個院子也並不太大,但設計得極是精巧,陳超航讓我坐的是一個石椅,石椅雖是平常的石頭做的,但竟然是天然生成,不露一絲斧鑿痕,恐怕是從山中取來,而且一對同樣大小,大是難得。當中一張石桌也是同此,除了桌面磨光過,其餘一仍天然。這張天生的桌子也極是難得,下面竟然有個天生的桌肚,以能四條腿,我直想不到當初是怎麼找到這樣一塊石頭的,單單這三塊石頭,就已是稀世之物了,怪不得安樂王可以發私帑犒賞全軍。我坐了下來,這時天已暗了下來,周圍也看不清楚,我見桌面上似乎刻著些什麼,用手摸了摸,才明白那是刻著副棋枰。

我的棋藝很糟,無非是當初在軍校中下過幾局,不過這棋枰如此別緻,當真讓我大開眼界。安樂王看上去庸庸碌碌,沒想到居然如此風雅,當真令人意外。我的手不由得在棋枰上摸了摸,正在想著這棋枰上用的棋子是什麼樣的,手在那石桌的桌肚裡一碰,覺得裡面似乎有東西,伸手一摸,才發現裡面竟然是個圓圓的陶罐。我好奇心起,拿出來看了看,原來就是一罐子棋子。這是白子,好象是天然的卵石,倒也不是難得之物,難得的是一百八十顆卵石全都一般大小一般模樣,如果不是人工雕琢過,那份蒐集的精力也花得大了。

我抓起幾顆棋子,指尖觸到棋子時只覺一股冰涼,在寒意中卻又透著點溫潤。這樣的棋具不用說下了,便是拿在手裡把玩也是種享受。我眯起眼,拈著顆棋子放在指尖,正想著敲在桌面上的那種清越之音,忽然有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楚將軍原來也深通弈理,真是文武雙全。”

我睜開了眼,卻見郡主正站在我跟前,也不知是從哪兒出來的,我剛才居然沒有發現。我不由心中一凜,起身離座跪下道:“末將失禮,請郡主治罪。”

郡主坐在了我對面的石椅上,也拿出了一個陶罐,道:“楚將軍不必拘禮,就當這兒是你的家吧。”

我的家麼?我心中不由苦笑,也有些吃驚。我沒想到郡主竟然說得如此大方直白,心中那種被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