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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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距那蛇人後背還有一尺許,那蛇人猛地一轉身,巨斧橫了過來,“當”一聲,槍尖在斧面上重重一紮,火星四濺,說時遲,那時快,小王子抓著繩子已盪到我身邊。我還不曾落地,也來不及細想,槍桿猛地一磕,小王子被我撥得向外蕩去,登時離得遠了,但如此一來,我下墜之勢更急,只覺腳下一震,已站到地上,立足未穩,仍向前衝去。

蛇門口原有五個蛇人,有兩個正在拼命砍著城門,方才被我幹掉一個,另一個被我身後計程車兵纏著接戰,此時我要面對的只是一個。方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還能幹掉一個,但正面相對的話,我也知道肯定不會是它的對手。好在我用的是長兵,而這蛇人則是用短兵,以長擊短,我還能有一線勝機。

小王子被我撥開後,又向迴盪來,我叫道:“快把殿下拉上去!”話音剛落,那蛇人格開我的長槍,巨斧一橫,又向我攔腰掃來。它這一招使得大是高明,我現在除了跳下護城河再沒辦法,可是河裡仍有蛇人在源源不斷地湧上來,下水等如送死。我心中一寒,但事已至此,逃也逃不掉,只能硬著頭皮硬拼了。我把槍一豎,便要去格住它的斧刃。這蛇人用的斧很大,斧刃雪亮,加上蛇人這等巨力,能不能擋住,我是毫無信心。

它的巨斧還不曾砍到我的槍桿上,突然從頭頂落下兩個黑影,一個人喝道:“怪物,受死吧!”

這正是曹聞道的聲音。曹聞道力量雖然比不上陳忠和蒲安禮,但比我還要大一點,只是他說的是“受死”,卻不是攻擊,兩杆槍同時插在地上,和我的槍並在一處,那蛇人力量雖大,一斧還是劈不斷三杆槍,我只覺手臂一震,虎口也一陣麻,那蛇人的巨斧卻被彈了出去。

曹聞道和另一個士兵落到我身邊,道:“楚將軍,你沒事吧?”他伸手拔起地上的長槍,那槍桿是用極硬的鐵木製成,堅愈金鐵,卻也被那蛇人一斧砍出個口子來。

我暗自把手指屈了屈,讓受震發麻的手掌活動活動,急道:“快把殿下送上去!”

“你……”

曹聞道還要說什麼,我喝道:“快走!”

此時那蛇人又已揮斧砍過來,正在砍城門的兩個蛇人見我們有援兵下來,也回過頭,大概想先打發了我們。城門口方寸之地,一時間血肉橫飛,那個在一邊與另外士兵接戰的蛇人已連殺了三個,但前鋒營士兵毫不畏懼,一個倒下,另一個跟上,那蛇人身上也已多了幾處傷口。

這時小王子已蕩過來,我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帶,不讓他再盪到蛇人那一邊,單臂猛一用力,叫道:“還不走!”

小王子身材甚高,大概也有七八十斤重,我單手一託極是吃力,只把他拋起了幾尺高。曹聞道不再多說,道:“保重。”他手臂一用力,人已飛騰起來,此時小王子已在落下,曹聞道大喝一聲,左手一把將小王子挾在臂彎裡。多了一個人,他也已跳不起來,右手卻將繩子飛快地卷在腕上,兩腳則在城牆上急速踩動,看過去,幾乎象是橫著在城牆上走一般。

曹聞道的本領可圈可點,有他護著小王子,只消我能擋住蛇人,那小王子多半已經脫險。哪知我只分了分神,和曹聞道一塊兒下來的那士兵突然一聲慘叫,卻是他在拔槍時被那蛇人一斧夾胸砍過,身體幾乎斜著被砍成了兩半。

我心頭一痛。在戰場上,生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那士兵的血飛濺而出,也沾了我半身,連臉上都沾了一些,我也顧不得傷心,提槍分心刺去,喝道:“混蛋!”

蛇人的巨斧還砍在那士兵體內,斧刃被血肉吃住了,一時拔不出來。巨斧原本就很沉重,再加上百十來斤一具屍體,以那蛇人的力量也有些吃力,我這一槍勢如飛電,正刺中那蛇人咽喉,那蛇人負痛之下,猛地向後一掙,反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