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身為神仙,要圖個溫飽還不容易?就算他不使用神法,光是他擁有的一身醫術,只要隨意找座城鎮落腳開間醫館,也夠他們一輩子吃喝不盡了。

“我知道你沒什麼辦不到的事,但……”不知他到底在彆扭些什麼的鳳舞,挫折地坐在一旁溫暖的炕上。

“但?”他先是將手邊的紅梅插在書案上的瓶裡,邊問邊脫下沾了雪的外衣來到她身邊。

她仰起小臉,“我不想當個無用之人。”

她不知生前她是以何為生的,但在她來到人間的這些日子來,她已習慣了自立為生的生活方式,現下突然要她去依靠一個人,雖說沒什麼不好,但,她就是覺得日子空閒得好可怕。

也脫鞋上榻的鬱壘,坐至她的身旁盯審著她沮喪的小臉許久,他忽地執起她的柔荑。

“咱們成親吧。”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成親?”怎麼說著說著,他就突然轉到那麼遠去了?

他微微側首,帶笑地睨著她。

“不想嗎?”成親後,她若是不想隱居,他可開間醫館,並在館內弄個房供她賣畫,如此一來,夫唱婦隨,他更可名正言順的嚇阻那些對她別有居心的男人。

鳳舞撇撇小嘴,“可以考慮一會嗎?”

“不行。”他嘴邊的笑意更壞了,握住她的大掌也隨即收緊,將她給拖至懷裡。“那還問我?”跌進他懷中的她,半真半假地對他板著臉。

他附在她耳畔低語,並啄她一記,“只是讓妳掙扎一下罷了。”

她怕癢地縮著肩,但食髓知味的他,吻勢非但沒有中斷的跡象,反而還移師至她的頸間,半啃半咬起她來。

“你不是說採完梅後就要下山去買點柴火嗎?”她連忙推著他,“趁天未黑前快去,順道幫我買點彩料和繪紙回來。”

他慢吞吞地自她胸前抬起頭,一手勾著她的衣領,“這是不是代表妳願意嫁我?”

“你快出門去啦!”阻止整件衣衫都被他拉下的鳳舞,紅著小臉推他下榻。

在她唇上再撈到一個小吻後,鬱壘這才滿意地下榻穿鞋,拿來避雪的外衣後,朝她點點頭。“別忘了我的提議。”他可是不接受拒絕的。

“知道了,去吧。”她也下了榻,送他送至外頭的門口。

在他走後,再也掩飾不了臉上飛揚的笑意,以及心頭滿溢的那份幸福感,她伸手掩上大門,像只歡愉的鳥兒般,腳步輕快地踱回書房,再次在書案上取來新的繪紙,打算畫對戲水鴛鴦。

但她才描了個大略的草圖,家宅門前的銅環遭人輕叩了兩下。

鳳舞狐疑地揚起眉。算算時間,出門不久的鬱壘應當才走不遠而已,而且鬱壘素來都是隨時隨地出現,不怎麼用大門的,但若來者不是鬱壘,會是誰?誰會在這種天候下來到深山裡?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走出書房來到大門前,將門扉開了道細縫。一張蒼老和善的笑臉在縫中出現。“姑娘,買面鏡子吧?”身披著厚雪的賣鏡鏡販,揹著一個木箱站在門前,並怕她關上門地伸出一腳卡在門縫裡。為什麼……在這種大雪日裡,會有人到深山野嶺來賣鏡?

滿腹狐疑的鳳舞,在無法合上大門之際,頗為不願地敞開門讓他進屋避雪。他一進宅內,馬上將所背的木箱放下,開啟箱子取出一面又一面制工瑰麗的銅鏡。“妳瞧瞧,這全都是匠工獨具、造形獨一無二的美鏡。”

“你……”鳳舞的注意力不在那些銅鏡上,而是在這個看來完全陌生,但又有點熟識的老者身上。

“嗯?”他揚起白花花的長眉,陪笑地捧著鏡子。

她試著投石問路,“你……該不會是上回那個算命的吧?”他就算是想換個模樣來騙她,怎麼不順道把眉上那顆醒目的痣一塊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