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落。嗅著房中溫暖的氣息,坐睡在遠處的伴月,將下巴擱在雙腳上,金色的眼瞳,閃閃輝映著燭火。

兩道交纏在一塊的身影,投映在牆上,牠靜靜地看著那兩道影子的主人,在穿越千年的光陰後,紅燦的燭光終於再次映照在相同的容顏上,許久過後,牠微偏著頭,閉上眼酣然入眠。

雙棲雙飛誓不移,願在雲間長比翼。

大過年的,登門賀年順道一塊過節的燕吹笛,窩在藏冬暖氣融融的宅子裡,邊與藏冬對弈邊喝茶嗑瓜子。

沒專心下棋的燕吹笛,深感興趣地瞅看著掛在廳裡的畫。

“那幅畫哪來的?”畫得這麼活靈似真,要是添上了雙眼,會不會就破圖飛走了?真想試試看。

“某位美女送的。”正努力在棋盤中攻城掠地的藏冬,在順利拿下數子後,得意地呷上一大口香氣馥馥的熱茶。

在這荒山野嶺上有美女?

燕吹笛繞高了兩眉,隨意屈指算算,一抹帶有惡意的微笑悄悄浮現在他的臉龐上。

“老鬼。”他嘖嘖有聲地撫著下巴,“為何八神將不再來了?”按理說,神界應當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不回去的鬱壘,更不會漠視藏冬的知情不報呀,怎麼這陣子來這兩座山頭上的日子,都過得這麼寧靜?

藏冬沒好氣地瞪著他落井下石的笑,“來這做啥?”

“逮鬱壘之餘順道找你晦氣呀。”愈笑愈猖狂的燕吹笛,轉眼間在棋盤裡再度攻下一城。

“他們八個的傷勢都還沒復元呢,再來這,是想出糗不成?”神界兩號頭痛人物都住到這片山嶺上來了,聽山腳下的土地公說,負責巡守人間的天將,乾脆就把這兩座山列為不必巡視的地帶,免得誰來誰倒黴。

他甚是可惜地垂下了兩眉,“神界不派其它武將神官來接手嗎?”

“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們哥兒倆日子過得太安穩?”藏冬用力將兩指之間的白棋往盤中一按,對這個沒事找事的人類是愈來愈毛火。

“喲,哥兒倆?”燕吹笛譏誚地拉長了尾音,帶著壞笑坐到他的身旁以肘蹭蹭他,“稱兄道弟起來了?”看來他們表面上的關係,與實際上的關係,根本就是兩碼子事嘛,有必要打聽打聽。

“一時口誤。”馬上偽裝忙碌的藏冬,又在棋盤中下了一子。

“說嘛,你與鬱壘在神界時到底是什麼交情?”不死心的燕吹笛,還是很想挖出內情地賴在他的身邊,“當年神鬼大戰時,你們倆又做了些什麼?”

“不便奉告。”藏冬板起了臉,七手八腳地把他推回對面,“該你了。”那樁陳年往事他老早就說服自己忘光了,只要鬱壘不提起,他也決計不會透出半點口風。他不甘心地撇撇嘴角,“小氣……”對別人的閒事和八卦都不忘參一腳,獨獨就自己的來歷和往事每樁都藏得那麼緊,這也未免太沒意思了。

“倒是你,既然這麼閒,何不下山去找找別的事做?”迎客容易送客難,老早就想把燕吹笛踢出去的藏冬,實在是巴不得閒著沒事幹的他快點離開這。“沒什麼感興趣的。”嗑開瓜子殼的燕吹笛,將瓜子仁往上一扔,再張大了嘴接住。

藏冬壞壞地露出白牙,“人鬼大戰就要展開,你確定你真沒半點興致?”事關人間,就不信他會繼續八風吹不動。

“人鬼大戰?”這陣子忙著修煉的燕吹笛,對這意外的訊息,訝然地張大了嘴。

藏冬淡淡道出由眾生口中聽來的八卦,“聽說,陰界派出了一名非人非鬼的戰鬼,來到人間後,所向披靡。”

“非人非鬼?”燕吹笛搓搓下巴,饒有興致地咧出了笑,“這個有意思。”要是有空,是該去會一會的。

“更有意思的是,你的前任師父命令軒轅小子去對付他。”打算在方才話題上所吃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