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忽然湧進了好多人。”

徐鳳鳴:“一下子湧進幾十萬難民,熱鬧也是應當的。”

蘇儀:“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鳳鳴狐疑地看著蘇儀,蘇儀神秘莫測道:“我說的不是難民,那些人穿著打扮非富即貴,我猜測啊,不是來自各地的富商巨賈,就是來自各國計程車族子弟,而且,我瞧著,城裡似乎開了許多新商鋪。”

徐鳳鳴:“……當真?”

“那是當然。”蘇儀道:“你不是沒回宋國,跟趙兄一直呆在安陽嗎?怎麼你們都不知道?”

說話間徐文正好送來茶點,聽見蘇儀這話,道:“蘇公子,我家少爺這段日子不知怎的,疲倦得很,整日裡彷彿都睡不醒,每日都要睡到快午時才醒,就算醒了也沒什麼精神,哪裡有精神關心外面的事啊。”

姜黎跟蘇儀聽了這話,都懷著關切的眼神打量徐鳳鳴,就連旁邊的陳簡都一臉關心。

徐鳳鳴:“……”

趙寧:“……”

徐鳳鳴又被茶水嗆了一口,連肺管子都咳疼了。

阿彌陀佛,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欺我。

趙寧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徐鳳鳴,徐鳳鳴陰惻惻地瞪了他一眼。

蘇儀道:“可是病了?”

姜黎:“可曾請過大夫?”

“沒什麼事,就是平日裡懶怠動,又不用去學院,所以睡晚了點,不過我確實……”徐鳳鳴解釋道:“沒怎麼關注城裡的動向,不過……那些人不是鉅商就是達官顯貴,怎麼會突然來安陽?”

姜黎:“是啊,我們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會來安陽。”

徐鳳鳴有些莫名,他面露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他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像是有什事要發生。

京麓學院後院,管少卿坐在廳堂裡,廳裡除了他,還有安陽郡守尚訓、以及京麓學院的一眾先生。

管少卿氣定神閒地泡著茶,一眾先生俱是欲言又止,包括尚訓都是一臉的慚愧。

“少卿,你真的決定了?”一個鬢髮斑白的老先生神色複雜地看著從容不迫的管少卿,語氣有些不甘,卻又帶著一絲無奈。

管少卿波瀾不驚,平靜道:“決定了。”

“你可有想過,”白髮先生道:“你如此做,很有可能會讓你祖輩幾代建立起來的京麓學院毀於一旦?”

“可能會,”管少卿道:“但也可能不會。”

姜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京麓學院毀在你手裡,你日後怎麼跟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以及列祖列宗交代?”

管少卿還沒說話,坐在一旁的尚訓先紅了眼眶,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從二十歲起為天子效忠,幾十年如一日地為天子盡忠職守地守著這安陽城。

這些年各國的勃勃野心、晉王朝的衰落他什麼沒見過,然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郡守,能力有限。

唯一能為天子做的,也只是憑一己之力,儘可能地替天子守好安陽城,起碼,不要讓天子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餓死的王。

尚訓心裡也清楚,安陽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是因為京麓學院,這座名揚天下的神州第一學宮,帶來的利益和價值,沒有讓安陽成為第二個洛陽。

對於京麓學院,以及這一代京麓學院的傳人,他一直是心懷感激的,畢竟管少卿雖然不入仕,卻幫了他很多。

可他萬萬沒想到,管少卿居然願意為了不讓這幾十萬的難民餓死,做到這一步。

他不知道面前這個剛過而立之年的男子做到這一步,要下定多大的決心,他只知道,倘若他與管少卿易地而處,自己不一定能做到他這一步。

“管先生大義。”尚訓起身,用拜見天子的禮儀,向管少卿行了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