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了。

賭坊的規矩她知道,賭徒還不起錢就打斷手腳,要麼就挑斷手筋腳筋,要麼就砍斷四肢,削成人棍……

也有姿色好的被賣去特殊場所還債,也有些被賣去挖礦還債……

這麼多解決辦法,總有一條適合顧長清。

她自己沒辦法對顧長清這個小兔崽子明著下手,還不能讓賭場的人好好教訓他嗎?

以上的路不管哪一條落在顧長清身上,就徹底解決了她的後顧之憂……

小張氏拿帕子摁了摁眼角,悲慼戚道:“若是先還賭坊的賬,其他商家豈會同意?”

“凡事講個先來後到,其他商家提前過來收賬,都沒拿到錢,賭坊一來就拿到了,讓其他商家怎麼想?”

“還是先勸大家都回去,告訴他們,世子欠的賬,府裡一定會還,讓他們儘管放心。”

管家的臉皺成一團:“夫人,奴才勸過了,他們說今天要是拿不到錢,絕不離開。”

小張氏冷笑一聲:“既然不聽勸,他們願意待著就儘管待著,本夫人倒要看看他們能待幾天。”

管家張了張嘴,沒敢再多說什麼。

轉身回去和討債的人一說,賭坊的人最先表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侯夫人不肯還債,我們只能用賭坊自己的方式解決。”

對方皮笑肉不笑:“到時候萬一出現什麼侯夫人不願見到的後果,侯夫人可別怪別人,更別後悔了就行。”

,!

賭坊的人拿著欠條就離開了。

管家意思意思的勸在場商戶:“要不,各位也先回去?”

結果當然是勸不住。

大家都留了下來,侯府也沒有趕他們走,但是,就直接把他們晾在這兒,連水都沒有一口,大有一種讓他們自己熬不住,就會趕緊滾蛋的意思。

這一等又等到晚上。

顧長清回府了。

小張氏趕緊讓人去把顧長清找來,準備讓顧長清自己去把這些要債的人打發了。

結果,去傳話的丫鬟回來了,顧長清不見蹤影。

小張氏:“世子呢?”

丫鬟支支吾吾:“回夫人,世子說不來。”

“你說什麼?”小張氏愕然:“他為什麼不過來?你沒有跟他說清楚本夫人找他嗎?”

丫鬟低聲說道:“奴婢說了,世子說,知道是夫人找他,所以他才不來。”

“至於原因,世子沒說。”

小張氏:“……”

她忽然就想到,昨天讓顧長清滾的時候,顧長清說走就走,以後用八抬大轎去請,他都不會進這個院子一步!

她以為顧長清說的是氣話,現在看來,哪裡是什麼氣話,分明就是真話。

她以前那一套,已經拿捏不住顧長清了。

想到這裡小張氏忽然很慌,噌一下站起來,道:“我去看看世子。”

結果到了顧長清的院子,進不去。

小張氏看著擋在院門口的下人,氣得臉都扭曲了:“狗奴才,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讓開!”

下人瑟瑟發抖,就是不讓:“夫人請回!”

“世子說了,您的院子他不去,世子的院子您也別來。”

“他本來也不是夫人您的親兒子,夫人竟然不待見他,也不必和他演什麼母慈子孝。”

小張氏臉都白了,又氣又怒,又有一切失去掌控的驚慌。

“世子向來孝順,定死你們這些狗奴才說了什麼,挑唆本夫人和世子的母子關係!”

“如今更是大膽,把本夫人擋在門外!”

“來人,把這幾個狗奴才拖下去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