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氏敢這麼放心大膽的挪用嫡姐嫁妝,是因為顧長清一直被她拿捏在手裡,可現在,顧長清不管不顧,直接撕破臉,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特別是現在顧長清一直不回府,更讓流言喧囂塵上,大家都說是她這個繼母虎口蛇心,好話說盡,壞事做絕,把世子逼得有家不能回。

小張氏很憋屈,卻沒法反駁。

畢竟,不論是挪用原配嫁妝,還是讓張子玉把顧長清帶壞,都是她乾的,是事實,無從抵賴。

可她不能就這麼認下來,不然她自己沒有好下場不說,還連累承安。

這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小張氏吩咐道:“套車,本夫人出去一趟。”

她要回張家,讓張家出面解決嫁妝爭議。

張夫人得知她的來意大怒:“你偷用元姐兒嫁妝,虧待她兒子,用她嫁妝把自己和親兒子養得毛光水滑,還敢回來?”

小張氏如今並不怕張夫人,淡淡道:“有些事情,母親不知原緣,就不要聽信外面的會議,人云亦云。”

“此事,我自會向父親說明。”

張夫人被氣了個倒仰。

自從小張氏成功嫁進侯府,成了侯夫人,就再也沒把她這個嫡母放在眼裡,張老爺更是光明正大寵愛花姨娘和張子玉。

她稍有不滿,張老爺就說:“五娘如今是安樂侯夫人……”

張夫人早就後悔當年同意小張氏進安樂侯府做繼室,可惜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如今小張氏挪用了她親閨女的嫁妝,在她面前還如此狂妄,絲毫不肯收斂,可見平日在侯府,還不知怎麼對付顧長清!

張夫人怒道:“你放肆!”

“就算你如今是侯夫人,我也是你嫡母。”

“你這般不把我放在眼裡,休怪我不顧安樂侯府的臉面,告你忤逆不孝!”

小張氏輕笑一聲:“母親可別忘了,出嫁從夫!”

“我如今是安樂侯夫人,婆婆雖然早幾年已過世,生前卻從未說過我忤逆不孝。”

“難不成母親還想讓我回來每天晨昏定醒?我倒是願意的,只不知父親同不同意?”

“禮法規矩擺在這兒,母親是想開先河?”

張夫人說不過她,臉都氣青了。

“你還有臉提禮法規矩,禮法規矩就是讓你偷盜嫡姐嫁妝中飽私囊嗎?”

小張氏本就因為嫁妝一事心煩意亂,見張夫人再三提起,不耐煩道:“我就不陪母親多聊了,先去見父親,等會兒還要趕回侯府。”

她說著就帶人走了,張夫人砸了茶碗。

然而讓張夫人更加生氣的還在後面。

小張氏在書房,和張老爺嘀嘀咕咕說了大半個時辰才離開。

她前腳剛走,張老爺後腳就來找張夫人。

“夫人,關於五娘挪用元娘嫁妝一事,還需夫人出面澄清一下。”

張夫人整個人都懵了:“澄清什麼?”

張老爺有些心虛,道:“就說,就說她當時願意嫁進安樂侯府替元娘照顧兒子,夫人知道委屈了她,又感念她和元娘姐妹情深,答應把元娘那些嫁妝都給她……”

張老爺話沒說完,就被張夫人厲聲打斷。

“她偷了我女兒的嫁妝,我還要給她澄清說是自己送給她的?”

“老爺覺得我是什麼很賤的人,要扯下自己的臉面,元孃的臉面,長清的臉面扔在地上給她一個庶女做踏腳石?”

“她一個小官庶女,能夠嫁進侯府當正室,還敢說委屈了她?她怎麼不上天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元娘還未死,她就開始打安樂侯府當家夫人這個位置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