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的閃電劃破黑夜,短暫的藍色光芒中,可以清楚看到高大的樹木被風雨拉扯出猙獰的影子,滾滾的悶雷混合著雨聲、風聲,交織出雨夜特珠的安眠樂章。

雨一直保持到了第二天中午,沒有消停的意思,舒舒服服睡上了一覺,心情愉快的南越小殿下,望著窗外暗沉的天空,以及串珠似的雨點,也只能遺憾,今天是不方便在小鎮裡面,查探神族隱藏著的東西了。

而老人一家,雖說只有老人和兩個年幼的孫子、孫女身體尚有些虛弱,但因為昨日受的刺激太大,完全顛覆了他們這二十來年的觀念和信仰,荒謬、恐懼、憤怒、悲傷包圍中的一家人,幾乎是一宿未眠,直到這會兒,一空閒下來也是木木愣愣的。

不過,在對待皇甫傲和清越的問題上,老人一家可不只是豪爽、熱情了,簡直能夠稱得上是畢恭畢敬、唯命是從,估計讓他們此時上刀山、下火海都會義不容辭。

沒什麼東西能夠表達感激的,老人一家也只能儘自已的努力,將清越和皇甫傲的飯食做到最好昨日捕撈上來,養到今天還活蹦亂跳的銀色海魚,個子小的被挑揀出來,炸至金黃酥脆,再淋

上了濃厚香滑的醬汁,挑了條個大肥美的海魚做成了鮮香四溢的魚肉粥,還配上了蟹黃和麵做成的金黃小包子……

憨厚的中年男人,剛一臉為難的張嘴,就遭到了自家媳婦的一陣猛瞪的一陣猛瞪,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脖子,見清越和皇甫傲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望向自己,中年男人更顯侷促。

“阿媽,你別瞪阿爸了,阿爸有膽子當那種人嘛,他不過是看露娜姐可憐,都淋了半晚上的雨了~”

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正義的為自己父親支援了半句,還沒說完,就立刻遭到了自家母親連珠炮似的鎮壓。

“混賬小子,你也是個色胚,什麼露娜姐露娜姐的,你和她很熟嗎?

看她可憐?她在島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鄧些個大人們,哪個不是捧著寵著,哪時輪到她可憐了?

我才可憐呢,才說了幾句話,多在外面站了會兒、淋點雨,再擺出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家裡的兔崽子、當家的就都被勾走了魂,全向著她說話了!

她做的那些醜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皇甫大人和小少爺才來島上多久,竟然就被她拾盯上了,站在屋外大半夜的,不過是她的手段,她那樣的女人,怎麼可以讓她進來,這不是汙了大人和小少爺的眼嘛……”

“露娜姐……人其實很好的……她一定是有要緊事……”

年輕小夥子嘟囔著,將聲量盡力控制在一旁母親聽不到的範圍內。

島上的女人們,對待露娜,通常是不屑、輕蔑,卻又有些嫉妒的,畢竟,那個女人雖然放浪得人盡可夫,但漂亮也是事實,舉手投足都不見島上大部分人的粗鄙,大半的已婚婦女面對美麗嫵

媚的露娜,都會擔心、防範著自家的男人、兒子會被勾走。

“露娜?你們是在說那個舞姬嗎?”

清越終於聽明白了這一家三口爭論的主題。

那個叫露娜的舞姬,清越和皇甫傲都有些印象,有著一雙掩蓋住屈辱、悲傷,用盡全力綻放明豔、妮媚的褐色眼睛,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思,會使得一個女人,連身體、尊嚴都能夠毫不在乎?

“小少爺……您……您已經聽說過她啦……”

年輕小夥子見清越和皇甫傲並沒有露出厭惡之類的情緒,鬆了口氣,再看自己母親的臉色,豁出去的連忙開口道。

“大人、小少爺,露娜姐說,如果你們不願意見到她,她就在門口不進來,只是讓我幫忙帶句話,她說……她說……”

母親在一旁陰雲密佈,小夥子一著急,先前要轉述的那些硬記下來的話,就變得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