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去雜役房刷所有的馬桶。”有些惱怒的直凝著他,彷彿只要他再有一丁點的反應,她還會再次改變主意。

小桃已說不出一個字來,任由那兩名侍衛將她押走,直到走出一丈之地才大聲的尖叫起來:“燎大哥救我!燎大哥!燎大哥救我!”

燎緊蹙著眉心,低頭而立。他知道夏天在看著他,他也知道要是他開口求情小桃的處境只怕會更慘。

“燎大哥可是心疼了?”夏天嘲弄的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目光相對。這姿勢十分的侮辱人,燎抿起嘴唇,垂眸轉過臉去。“君妃娘娘若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去巡邏了。”

不知為何夏天心裡十分堵得慌,自那日在溫泉邊一別他就始終冷淡的與她保持著距離。“你若真喜歡她就去找她好了。”她忽然很怕聽到他的回答,極快的向殿門走去,可快要跨過門檻時又停了下來,想了想,道:“不過不許帶她回來。”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燎才默默的收回目光。那隻暖甕仍舊孤零零的立在地上,他微微的嘆了口氣,難抑痛苦的落寞而去。

吳文友暫代了幾日的兵權就被夏天輕易的尋了個錯處趕出了軍營,緊接著又輕易的蒐羅了他的幾條罪名將他問罪下獄。夏天開始在前朝大力的培植自己的力量,也漸漸的開始代袁龍桀過問一些政事。然而她心裡始終有一根刺——那個在封妃大典上看到的侍衛,她將閩宮裡的侍衛查了個遍卻完全沒有這人的蹤跡。難道是她看錯了?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親自前往軍營看看。

軍營裡如今主事的是馮元吉,他看似大喇喇的毫無心眼,然而夏天深知就憑他能在柏博術的眼皮底下存活便不容小覷。原本可以安排一個自己人做軍中主帥,但她有心拉攏馮元吉成為自己人,便冒了個險。

她是獨自喬裝來的軍營,或許是因為賭氣,她故意沒有告知燎。向守營的兵士出示了腰牌,她假稱自己是天璣宮的侍衛前來傳諭。守營兵士不疑有他,更何況她手上的腰牌不假。

校場上士兵們正在操練,整齊劃一的吶喊聲響徹雲霄,十分震撼。夏天雖然身著侍衛服在軍營中走動並不顯眼,但仍是不敢大意,只在暗中尋找。七拐八繞,她不知不覺的竟走到了營後的小溪邊。幾名軍婦正在漿洗衣物,清脆的笑語順著小溪流淌,悅耳動聽。

夏天知道自己走錯了方向,正要原路返回,就聽有人笑道:“我洗好了,先回去了。”

“招娣,你的手腳總是這麼麻利!”

“是姐姐們要洗的衣服比較多。”……

招娣?!夏天忽地回過身去。眼前一名年輕的軍婦正挽著洗好的衣物笑著與其他軍婦告別。嚴招娣!夏天已從震驚中極快的恢復了過來,不動聲色的尾隨在她的身後。

軍營的一處軍帳裡,袁龍鱗伏在桌案上,專心致志的研究著平鋪在桌上的一張地圖。圖上用不同顏色標註著山脈丘陵,江河湖泊,還有幾處畫著小小的旗幟。或許是看得有些久了,他覺得有些眼花,伸手揉了揉睛明穴,復又看了起來。

宇文啟明掀開帳簾走了進來,一眼瞧見他桌邊的蠟燭只剩下小半截,猶冒著黑煙似是剛剛熄滅,不禁有些惱怒。上前一手蓋在地圖上,不贊同地道:“七殿下,你不會又是一晚未睡吧!再這樣下去,恐怕大事未成你的身子先就垮了。”

袁龍鱗微一皺眉,坐直了身,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讓他略感不適,不禁閉了眼睛向後靠在椅背上。

“招娣,進來吧。”宇文啟明瞥了一眼他兩眼之下深褐色的陰影與有些不正常的蒼白臉色,揚聲道。

帳簾又被掀起,嚴招娣捧著洗乾淨的衣服低著頭走了進來,向袁龍鱗福了福身,靜靜的將衣物放在帳中的櫃子裡。

“招娣,給七殿下燉些滋補的湯吧,他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