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是誰,難不成還能越過娘娘去!至於殿下……只要娘娘多用些心,以殿下對娘娘的感情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抬手擦了擦眼淚,柏雅綺將手中的玉片遠遠的扔了出去,振作地道:“你說的沒錯,本宮才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打敗!憑她是誰,本宮都要讓她遠遠的滾出閩地去!”

後頸痠痛,想要用手按一按,可手臂卻被壓著抬不起來,只覺懷裡軟玉溫香,袁龍桀睜開眼,偏頭看去,一個女子正枕著他的手臂睡得香甜。他愣了愣,腦子清醒了幾分也看清了女子的樣貌。不是雅綺!他慌張的想要起身,然而剛一動便驚醒了懷中的人兒。

俏臉微抬,春睡未足,長密捲翹的睫毛眨動間,墨玉一般的瞳眸仿若蒙上了一層霧氣。見袁龍桀瞧著她,她慵懶羞澀的將頭埋進他的胸口,輕柔的喚了聲:“殿下。”

臉騰地一下紅了個徹底,身上的肌肉僵硬得一動便會咯吱作響。“你怎麼……會在本侯的榻上?”他問得明顯底氣不足。

夏天一按他的胸口借勢坐起身,錦被滑下腰際,美背一覽無餘。“殿下問得是何意?”

咕嚕嚥下一口口水,心跳立時漏了幾拍,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同樣赤/裸的自己,一顆心沉了又沉,直落入無底的深淵。

“遙羽雖然出身玉秀坊,可也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兒。因對殿下一片思慕之情,這才放下了女兒家的矜持任由殿下……”她背對著他,邊哭邊道,“若是殿下反悔了,那遙羽也無話可說,只求殿下能賜予遙羽三尺白綾,遙羽自行了斷也就是了。”

目光緩緩上移,嘆息了一聲,他扭頭閉上了雙眼。“罷了,你要如何?”

夏天不著痕跡的抬了抬嘴角,側身又躺回他的身邊,臉頰輕蹭著他肩上的肌膚,嬌嗔中帶著幾分羞澀幾分哀怨:“遙羽什麼都不要,只想留在殿下身邊,哪怕為奴為婢此生心願亦足。”

緊閉的雙眼不曾睜開,眉心也皺了起來,想了又想,他忽然狠狠的抓了一把身側的床單,下定決心似的道:“好,既然如此,本侯就封你為夫人,賜居搖光殿。”

懷中人兒窸窸窣窣的復又起身,這一次直接掀了幔帳下了床去,施禮謝恩:“臣妾謝殿下隆恩。”瞟了一眼地上的玉碎,夏天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仿若不經意的一邊穿衣一邊道:“對了,殿下的動作好大,臣妾一時失手將一隻玉枕摔碎了,還望殿下勿怪。”

玉枕!袁龍桀猛地坐起身,扒開床幔看向地上的碎玉,心頭火起,責備的話語正要出口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床單上的一抹紅豔,舌頭立時僵在了口中。呼吸錯亂的看了看夏天,又看了看床榻,再看向滿地的碎玉,痛苦又沮喪的向後一挺身,頹然倒了下去。

搖光殿雖居於閩地七宮之末,但君侯破天荒的納了一位夫人,僅憑此就足以令人震驚不已了。

柏博術一得到訊息立刻趕到了女兒的玉衡宮。

柏雅綺見了父親更是悲從中來,眼淚止也止不住。

“孩子,莫哭,莫哭……”柏博術心疼的撫著女兒的背,氣道:“放心,爹一定為你出這口氣!”

“不,爹爹。”柏雅綺抬起淚眼,穩了穩氣息,恨恨地道:“女兒要自己動手。”

想了想,柏博術並沒有強求,“好吧,不過你要記得受了委屈切不可自己忍著,有事就讓麗兒來告訴爹。”

“嗯。”乖順的點點頭,她挽著父親的手臂,這才覺得心裡安慰踏實了一些。

夏天一邊為燎手腕上的傷口換藥,一邊忍不住的責備:“不過就要一點點血而已,割這麼深做什麼!我看你是打算連這隻手也一起砍了去!”

燎也不做聲,只任她唸叨,臉上雖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可眼裡卻溶著暖暖的笑意。

從來他都戴著腕套、掌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