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樂意了,擰著脖子不服氣地道:“主人是最尊貴的人,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其他的我不需要知道,更不需要告訴你們!”

“最尊貴的人?袁龍騏那個畜生?”車輪轆轆,鬼穎的聲音伴著輪椅的轉動聲進入議事大廳。

“不許你侮辱主人!”

鬼穎的輪椅停在多桑的身邊,微偏過頭冷哼:“糊塗東西!他若尊貴,這世上便沒有齷齪之人了。”

這聲音好熟悉……多桑疑惑的盯著她。“你是誰?”

袁龍鱗、宇文啟明和雲無期已各自找座位去休息,豐書堂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夏天本就無所謂,而且她對鬼穎的身世從袁龍翹和袁龍鱗的口中都瞭解了一些,此時命人送了茶點過來,分給豐書堂等人。見蔣貞和付榕紹還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便招手讓他們放了多桑也過來一起喝茶。

鬼穎拂開垂在臉頰兩邊的髮絲,露出滿是皺紋的臉。“多桑,你不認得我了嗎?”

多桑倒吸了口冷氣,仔細端詳她半晌,忽然大叫:“你是穎小姐!怎麼會?你與將軍不是,你們不是都已經……”

“已經死了,嗯?沒錯,如今我這般模樣與死了又有何差別!”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主人說你們被袁氏兄弟害死了,難道不是這樣?”

鬼穎目色冷冽,恨聲問:“那他有沒有說是袁氏兄弟中的哪一個?”

多桑茫然的搖頭:“沒有。”

冷笑:“就是他自己,他當然不會告訴你。”

“什,什麼?”

“當年袁龍騏為了得到父親手中的兵權,尋機接近我……,說要同我學習醫術。”

夏天悠閒的啜著茶,聽到這裡不禁莞爾。鬼穎說得含蓄,但並不代表她聽不懂,所謂的學習醫術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以袁龍騏那副妖孽的模樣,再加上他對女子的一貫溫柔紳士,想必鬼穎師傅多半是情陷於他了。

“其實,他的目的是要獲得我與父親的信任,在軍中建立自己的威信,有朝一日好取父親而代之。只是不曾想,他在邊境發生事故時藉機給我與父親下了毒,若不是我懂得醫術又被人救起,早已如父親一般命喪黃泉了。即便如此,亦害得我如今這副樣子。而你,父親的衛兵,父親視你如親子,你卻認賊為主。多桑,你對得起父親嗎?”

多桑踉蹌的向後倒退了兩步,眼中一片死灰,懊惱悔恨且自責不已。“怎麼會這樣?主……袁龍騏帶回了將軍的屍體,說穎小姐不堪受辱而跳崖自盡,屍骨無存。他還說會帶著我一起為將軍和穎小姐報仇。如今,他竟然就是害死將軍的兇手!我……我到底在做些什麼?”

夏天站起身,道了聲:“我有些累了,你們處理吧。”便頭也不回的徑自出了議事大廳。她要審訊刺客無非是要清楚他的身份,再殺了他。如今知道他是袁龍騏派來的也就罷了,聽鬼穎和他的對話,恐怕有比殺了他更好的用處。她便也懶得操心,反正那廳中坐著的人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怎樣做才是最好,他們算計的一個比一個清楚,她完全不必擔心。更何況她心裡還惦念著袁龍翹。

回到吳城她所住的地方,不大的小院很安靜,因為安排了暗衛守衛這裡幾乎成了禁地,閒人絕對免進。臥室分為內室和外室,她將袁龍翹安排在了內室。她回去時,蕊兒正在喂他吃藥。一匙喂入唇齒間,一大半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

她看得心痛萬分,走過去接過蕊兒手中的藥碗和湯匙。“我來吧。”

“娘娘,您真美!”蕊兒看到她先是一瞬的晃神,不由得讚歎出聲。

“是嗎?”夏天笑了笑,接替她的位置坐在榻邊。“蕊兒,你真的決定不離開了嗎?”

“是,奴婢要留下來服侍娘娘。”

夏天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