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洲盯著她,“真的不是想走?”

鍾靈毓不想理他。

她很羞憤,轉身蹬上凳子。

沈懷洲輕笑,又把她抱開,“我給你拿,你夠不到。”

說著,沈懷洲輕而易舉,把箱子拿了下來。

他沒有把箱子遞給鍾靈毓,而是將箱子放在地面上,直接開啟。

然後坐在地上,替鍾靈毓收拾著行李。

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往衣櫃裡整齊地放好。

沈懷洲越收拾,就越想笑。

他從藤皮箱裡,拿出一雙乾淨的襪子,還有一對厚重的鞋墊,全是他的碼數。

明顯就是鍾靈毓氣上心頭時,亂七八糟瞎收拾進去的。

實在沒忍住,沈懷洲還是揶揄了她一番,“跑去國外還要帶我的襪子和鞋墊去,怎麼,跑去國外後,用襪子鞋墊睹物思人?”

鍾靈毓臉更紅了,直接紅到耳根。

她把襪子鞋墊奪過來,丟到抽屜裡,低著頭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這時的她,乖巧極了,帶著那麼一點兒小別扭。

沈懷洲挺喜歡她這樣。

在床上時,她極盡風情與嫵媚。

現在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嬌憨。

這種反差感,真的很有意思。

沈懷洲去捏她的手。

鍾靈毓輕輕抽出來,滿臉不情願,“幹什麼?”

沈懷洲揚著唇角,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當太太的人了,離家出走像什麼話,以後別再這樣。”

“知道了。”鍾靈毓垂著眸子,淡淡回答。

這便是氣消了,兩人都靜下心。

沈懷洲挪到她旁邊,緊挨著她,跟她一起收拾著衣物。

等整理得差不多,沈懷洲又把空蕩蕩的藤皮箱,扔到衣櫃最上面。

鍾靈毓盯著他,輕聲道:“沈懷洲,我覺得你從軍政府回來的那會兒,好像就開始不對勁,是不是那時候你就不想讓我繼續在軍政府待下去了。”

“軍政府一大堆男人,我不想你總在男人堆裡扎著。”沈懷洲拍著她的頭,嘆氣。

他的靈毓多好。

漂亮,聰明,獨立,堅強...

數不清的優點。

那些男人,多多少少會覬覦她。

就拿伍市輝舉例,沈懷洲總感覺他對鍾靈毓有點兒男人對女人的意思。

即便伍市輝有家室,他也不放心。

他便想把鍾靈毓關在家裡,這樣就沒男人靠近她。

可惜,也只能想想。

他的靈毓,是個不甘於拘束在深宅大院的聰明女人。

而外面那些男人,個個如狼似虎。

沈懷洲很憂心。

鍾靈毓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她踮腳,吻了吻他凸起的喉結,“軍政府我還是要去的,不過你說得對,我一個女人,確實不好在男人堆裡扎著,不如這樣...”

想了想,鍾靈毓出了個主意,“你不是說,軍政府也有些女性文員崗嗎,反正都在一棟大樓裡,你就安排我跟那些女同志待在一間辦公室。這樣的話,除了必要的公事,需要跟其他男人接觸,其餘時間我都待在辦公室,如何?”

沈懷洲覺得,不怎麼好。

她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工作,不代表別的男人對她沒想法。

可他又不能強硬要求她不準去。

沈懷洲很懊惱。

當初他把鍾靈毓安排進軍政府之前,就應該考慮全面。

如今進退兩難,真是給他自己出了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