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驚未退的小女人,就癱軟在他胸口前。

他頓時覺得挺可憐,憐惜地攏了攏她的髮絲。

鍾靈毓感受到額間微涼的觸感,咬了咬下唇,抬眸顫聲道:“沈懷洲,你就是個逼我殺人的瘋子。”

沈懷洲一臉無辜,“我這是在教你生存的道理,又教你用槍,我這麼疼你,你還罵我。說你是沒良心的小東西,我真沒說錯。”

鍾靈毓咬牙,譏諷道:“那我應該跟你說謝謝?”

“說謝就見外了。”握緊她的軟腰,沈懷洲垂頭吻她,語氣曖昧,“肉償足夠。”

鍾靈毓沒力氣掙扎,只是軟著身子,不情不願,嗚咽地哭。

她哭得像只剛出生的幼貓,可憐兮兮的。

沈懷洲本來挺煩她哭。

可想到她受了不少刺激,便也多了耐心。

他親了親她的臉蛋,低聲道:“我送你回家找你母親?”

聽到‘母親’二字,鍾靈毓抽嗒兩聲,溫順地點頭。

她的額頭,不小心磕在他下巴處。

渾身軟趴趴地靠著他,像無脊椎動物,又香又軟,輕而易舉就能勾起他的慾火。

沈懷洲很想在車裡弄她,把她欺負到哀聲求饒。

可惜,現在明顯不是好時機。

反正早晚要睡的,先放過她一次。

沈懷洲按捺著身體的燥熱,擼貓似的,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她的背。

很快,車子行駛到鍾公館附近。

暮色四合,一半天被黑夜籠罩,另一半晚霞未褪,如七彩織錦拼湊的圖景,流光溢彩。

不知何時,她在他懷裡睡熟,彎翹眼睫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沈懷洲把她叫醒。

鍾靈毓一臉疲憊,“到哪兒了?”

“到鍾公館了。”

鍾靈毓有些嬌憨地揉了揉眼睛,悶聲說:“槍呢?”

沈懷洲輕笑,把槍遞給她,“拿好,裡面有子彈,不夠的話再過來找我要,我這幾天忙,抽空再找你。”

抽空找她...

鍾靈毓嚇得脖子發涼,瞬間清醒。

她掙扎著從沈懷洲身上下來,奪過他手裡的槍,推開車門,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直到跑到鍾公館後門,鍾靈毓才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

還草木皆兵地往後望,生怕沈懷洲跟過來。

還好沒跟過來。

深吸一口氣,鍾靈毓迅速跑到後院找母親。

雲素清見到她,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沁透在毛線球中。

“母親,我回來了。”鍾靈毓哽咽著,上前捉住母親的手。

“平安回來就好,還好你沒事。”雲素清緊緊抱住鍾靈毓。

力氣大的,幾乎讓鍾靈毓喘不過氣,但心卻暖得一塌糊塗。

這輩子,她只要母親平安一世,便足矣。

母女倆相擁,道盡這些日子的思念和擔憂。

雲素清哭成淚人。

鍾靈毓怕母親哭得厲害,會影響到身體,忙說:“我既平安回來,母親應該高興才是。”

“我高興。”雲素清喜極而泣,“我的掌上明珠回來,我當然高興。”

“好了。”鍾靈毓給母親擦拭著淚珠,“瞧您眼下都發青,這幾天定是沒睡好。先睡會兒吧,我去趟前院。”

“去前院做什麼?”

鍾靈毓眼眸的溫和,轉瞬被狠戾所取代,“找木登蘭算賬。”